“政务长,嫂夫人冲进来了,现在正要往楼上闯呢,弟兄们快要劝不住啦!”
吴正荣顿时面色如土,自己家的那个凶婆娘要真闯进来了那还了得?见到自己和个妓女在一起,她那是真会开枪杀人的啊。
“还有,还有。”周文美火上浇油地说道:“我亲眼看到嫂夫人把枪都带来了!”
“死了,死了!”吴正荣六神无主一迭声地说道:“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真要被她冲了进来,连我这条命怕都保不住了!”
他之所以那么怕自己的老婆,那是因为老婆娘家都是有权势的人,她哥哥还在皇军面前当着翻译,深得皇军信任,万一她哥哥在皇军面前说上自己几句坏话,只怕真的连脑袋都没有了……
“政务长,我倒有个办法。”“赛水仙”倒比堂堂的政务警长镇静多了:“我这窗外有张梯子,你顺着梯子爬下去,不就得了?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
这些个堂子里的姑娘,房间里大多有这样的应急通道,一多半都是为了今天这种局面准备的。
吴正荣一听双眼放光,眼听着有脚步声正在上楼,也再顾不得什么,慌慌张张的推开窗子,顺着梯子就爬了下去……
好容易脱离险境,吴正荣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看四周无人,一脚深,一脚浅的急忙向前走去。
“吴正荣,我坐飞机来了!”
忽然后面响起了一声声音,吴正荣一回头,顿时大惊失色,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两枝盒子炮,正张开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吴正荣,我坐飞机来了!”
那年轻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恶狠狠地说道。
“一支队为死难兄弟报仇,老,小爷名叫夏国良!”
还没有等吴正荣来得及开口哀求,两枝盒子炮发出了愤怒的轰鸣,十几发子弹全部打到了吴正荣的身子,他一头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枪声刺破了夜空,“一风春”里惊叫、哭声连连,夏国良上前对着吴正荣的尸体又补了几枪,这才看了周围几眼,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吴正荣之死震惊了整个北栅县,北栅县里到处都在流传着各种各样荒诞不经的故事。
有的说这次是黎叔亲自出马,化妆成了个漂亮的大姑娘,就在“一风春”里等着,等吴正荣出现的时候两把枪把他打成了马蜂窝,等警察赶到的时候,黎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他的影子。
更加荒诞的说法是,黎叔做法请到了上天的几路神仙,在吴正荣正在“一风春”快活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割掉了他的脑袋。
不过不管什么版本,都有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第二天在北栅县城里出现了同样的标语。
“叛逆者死!”
叛逆者死!叛国者死!!!甘愿为汉奸者死!!!
吴正荣之死最着急的就是北栅县岛国军“宣抚班”班长白泽茂,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表面上看起来稳如泰山的县城里也会出那么大的事。
自己实在是太需要吴正荣了,靠着他的帮助,自己不知道抓获了多少在县城里的华夏情报人员、抗敌分子,不知道多少次受到了上司的表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尤其让人感到沮丧的是,吴正荣的死也严重影响到了那批汉奸的情绪,弄到警察局、密探队都是人心惶惶的。
北栅县城里就一个中队的帝国军队,还要担负着保卫北栅县城的任务,抓捕的任务只能由自己来独立完成。
但明显是受到了吴正荣之死的影响,那些警察、密探们做事的积极性大不如以前了……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密探队的队长崔炳生,吴正荣的死让他看到了自己坐上政务警长位置的希望。
在全城抓捕的工作中,只有这个人的表现是最积极的,不断催促着手下们努力为皇军效劳,为此还抓了不少和此事一点牵连没有的无辜老百姓。
“崔探长,你的表现皇军非常高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白泽茂强打着笑脸说道。
“一定要尽快抓到杀害吴正荣的凶手,不然抗敌分子的气焰会更加嚣张。”
“是的,我已经在着手做了。”崔炳生恭恭敬敬地说道:“我的密探队已经全部被派了出去,但是,太君,人手实在不够,那些警察又贪生怕死,不愿意出力,如果能够让我……”
白泽茂知道这个人想要什么,他拍了拍崔炳生的肩膀。
“只要你好好为皇军做事,等抓到了凶手之后,我会向上面报告,吴正荣留下的位置,我想一定将来会是你的,崔探长!”
“谢谢,谢谢太君提拔!”崔炳生感激淋涕地一个鞠躬。
“请太君尽管放心,崔跛子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皇军效力,为太君办事,三日之内一定抓到那些和皇军作对的抗敌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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