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扭打成一团的三个军官已经分出了胜负。
欧阳平毕竟只有一个人,虽然胡子出身的他身手不错,可终究抵挡不住对方两个人的进攻,乱战一番,已经被对手制服,正抱着脑袋任凭对方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好了,够了!”郑永大声叫着拍了拍桌子。
这才勉强制止住了混战。
三个人谁都好不到哪去。
欧阳平满脸都是血,司徒天瑞的眼眶被打青了,陶平的嘴角被打裂了,总算谁都没有下死手,虽然样子看起来狼狈些,伤都重不到哪里去。
三个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互相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都他妈的给老子坐下来喝酒!”郑永拍着桌子吼道,眼看着黄羽欣想给他们包扎,他又大声叫了起来。
“随便这三个王八蛋去,别给他们包扎,打死了打残了都活该!”
说着指着欧阳平说道:“你他妈的平日总阴阳怪气的,连老子有的时候都想揍你。”说着又指向司徒天瑞和陶平。
“还有你们两个,你们也真他妈的出息了,两个打人家一个,还没能拿下来,今后出去了千万别说是我111师的兵,咱们丢不起这人!”
看着三个人无精打采地坐了下来,郑永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军官们互相看着,笑声从他们的嘴里一齐爆发出来。
欧阳平悻悻地擦抹着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地说道:“成,你们别落单了,哪个要落单了,老子专门打黑枪,下黑手,这仇我今天非报不可!”
说着,自己也先笑了起来。
司徒天瑞和陶平在三个大酒碗里倒满了酒,恶狠狠地说道:“婆婆妈妈的废哪门子的话,是汉子的爽爽快快的把酒给喝了!”
当三个人喝光了酒碗里的酒后,都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
这是感情,不同于男女之间的感情,这是兄弟间的,旁人永远也无法弄懂的感情。
他们会打架,将来还会继续打下去,但一旦哪方在战场上遇到了任何危险,对方都会毫不迟疑的尽一切努力却救援自己“仇人”。
“这正是……那首古诗怎么说来着……”
原本想炫耀一下自己才华的刘晓龙,没有想到这次倒更加不争气了,以前好歹还能说上一句两句出来的,这次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得了吧,你就别再摆弄自己的半吊子诗词了,也不嫌寒渗!”
刘一刀白了一眼和自己同姓的这个人,端起酒杯来到郑永面前,一脸坏笑地说道。
“总指挥,这杯酒我敬你,可咱们之间的帐什么时候清啊?”
说实话堂堂的第三战区总指挥郑永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人。
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为了要招募飞行员,自己可是和他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要说这些年自己该给他的酬劳,只怕早已经到了一个庞大无比的数字了。
“总指挥,您是堂堂的二级上将,第三战区最高司令长官,说话可不带赖帐的。”
看出了总指挥的意思,刘一刀大是不满地说道。
“不赖帐,不赖帐……”郑永干咳了两声,说话的样子一看就是在那敷衍。
刘一刀叹息着摇了摇头,遇上了这么一个顶头上司,自己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要说以自己的头脑,做哪行不能赚钱,偏偏当上了飞行员,还遇到了那么抠门的一个顶头上司。
唉声叹气的回到王毅恒的身边,刘一刀一脸苦相地说道。
“兄弟,你可得记住了,要是老子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这债,无论如何你得帮我讨回来,我分你三成好处,剩下的,你找机会给我那两老婆和孩子送去……”
王毅恒瞪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别说,我听人说邢亚创在殉国前,也对风振华说了这么一句,自己要死什么的,结果呢?还真就殉国了。所以这话还真不能乱说。”
刘一刀被吓了一跳,向边上看了看后怕似的说道:“还真有那么邪门的事情?”
正在热热闹闹的玩笑着,郑永站了起来,高举起酒杯说道。
“弟兄们,我再敬大家一杯,这么多年生死走过来了,起码我们到现在还活着,没人知道明天还会剩下多少兄弟,但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做的一切。
大战即将开始,会有伤亡的,而且伤亡一定不会小,但能够守卫着咱们的首都,就等于守卫住了咱们的家,值,什么样的牺牲都值了。
记得,不管咱们谁先去了,活下来的,记得每年清明的时候给弟兄们上柱香,咱们每个人的孩子都是大家的孩子,好好抚养他们长大,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每名军官都在微笑着,他们无所畏惧,已经做好了那一天到来的准备。人总有一天会死的,早死晚死并没有什么区别,起码在死了之后还有那么多的兄弟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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