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的声音虽然热情,目光却无论如何不敢与李老九等人想接,张松龄一看这阵仗,就猜到掌柜和伙计们的热情全是装出來,点点头,笑呵呵地跟李老九说道:“我早听人说过,你们黑狼帮是伙替天行道的好汉,今天一见,传言果然不是瞎话,不过我今天过來找你们大当家,是有一件要紧事要通知他,咱们就别在路上耽误功夫了,改天有了时间,再麻烦你领着我好好逛逛。”
“不麻烦,不麻烦。”李老九赶紧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大声回应,“张爷您看得上我,是我的荣幸,大掌柜就住在城内的兵营里,穿过这条街,再拐个弯就到。”
掌柜和伙计们正提心吊胆的唯恐李老九找茬,猛然听他一口一个张爷叫的谦卑,忍不住偷偷地抬起头,朝马背上观望,“这小伙子是谁,居然能让李狗子给他牵马,,难道是哪家寨子的大当家,不像啊,他顶多二十岁出头,怎么可能爬到大当家位置,除非他象周黑子那样,子承父业,可这方圆五百里地,也沒听说哪个大土匪头子姓张,。”
正困惑间,耳畔突然听到一阵锣鼓声响,再扭头看,只见一波黑狼帮的马贼敲锣打鼓地迎了过來,为首的壮汉正是大当家周黑炭,远远地就冲马背上的人张开了双臂:“好兄弟,你终于來了,我这些日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你。”
“周兄这是哪里话,我刚去了一趟老疤瘌那边,随后就急火火地过來找你了。”张松龄立刻跳下了坐骑,远远地迎了上去,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伸手在周黑炭的后背上重重拍了几下。
周黑炭被他拍得直皱眉头,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拉着他的手用力摇晃,“找老疤瘌,你受伤了,,严重么,要不要我再找大夫帮你看看,,我这边活捉了个日本郎中,人虽然长得歪瓜裂枣了些,手底下的医术却还过得去。”
“一点小伤,已经不妨事了。”张松龄笑着摇头,然后迅速将目光转向跟在周黑炭身边的彭学文,“你呢,沒受什么伤吧,说实话,我真沒想到你居然也返了回來,。”
“不想那么早就给你收尸罢了。”彭学文瞪了他一眼,冷笑着回应,“同时也想让你知道知道,这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有勇气跟小鬼子拼命。”
好歹对方刚刚帮过自己大忙,张松龄倒也不与他争口舌上的风头,笑了笑,非常客气地说道:“你沒受伤就好,这次多亏了你帮忙,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果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派给我捎个信,只要能做得到,我绝对不推辞就是。”
“包括让你跟我一起回南边么。”彭学文看了他一眼,继续冷笑。
“我已经加入了游击队。”张松龄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今天是奉大队长王洪,也就是大伙口中的红胡子之命,前來给二位送个口信,如果二位觉得有必要听一听的话,咱们最好进去说。”
“这么快,。”彭学文的眉头迅速皱成了川字,眼睛里头的失望之色清晰可见,“他们不在乎你曾经当过二十六路的连长,,也是,一群土鳖关起们來称大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会打仗的投奔过去,还不赶紧当作宝贝给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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