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有这规矩,我是看到那个王爷的特使已经走了,才……。”张松龄摆摆手,低声解释。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赵天龙迅速打断,“斯琴刚才也沒有怪你的意思,说真的,我很希望你留下來,你们那个蒋总统不像是个明主,不值得你替他卖命,老窝都被日本人给抄了,他现在连战书都沒敢下,“
“我不是替他一个人卖命。”张松龄登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像被人反复抽了几十记耳光一般难受,丧城失地,屡战屡败,这些事情都可以解释,毕竟敌我实力相差悬殊,以往那些败仗输得虽然很难看,却也有情可原,但中央政府至今还沒跟日本人宣战这件事,却怎么洗都洗不出亮色來,从“七七事变”到现在,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年有余,若是从“九一八事变”开始算起,战争就已经进行了整整七个年头。
见张松龄好像有所动摇,入云龙继续趁热打铁,“你不也跟我说过么,你们老二十六路一直打得非常艰苦,却一直被老蒋当前窝的孩子看待,迟迟得不到补充,而他的那些嫡系部队,即便打得再烂,也始终被优先照顾,要人给人,要枪给枪。”
类似的牢骚,张松龄的确曾经跟入云龙发过,但抱怨归抱怨,他却从沒想过改换门庭,共产党的队伍里,同样有让他看不顺眼的地方,况且共产党的队伍一直是在敌后小打小闹,远不如在老二十六路军里头,面对面跟鬼子死磕快意。
“留下來,我让你做我的梅林,把整个右旗的队伍都交给你训练,等咱们翅膀硬了,就马上跟小鬼子翻脸。”还沒等他想清楚该怎么跟入云龙说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斯琴已经迫不及待,先向外看了看,然后大声提议。
“这,,!”张松龄不知道怎样拒绝才能避免更多的误会,皱着眉头沉吟。
与小王爷白音,镇国公保力格等人一样,斯琴麾下也有一伙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私兵,规模大约在一百人上下,个个都是精壮小伙,只是训练得很不得法,所以战斗力非常一般,如果按照老二十六路特务团培养新兵的模式重新锻造一番的话,相信用不了太长时间,就可以让这支队伍脱胎换骨。
但凭着乌旗叶特右旗的百十名骑兵,很难在草原上翻起什么浪花來,况且张松龄也不认为自己能掌控得住斯琴的私兵,毕竟斯琴麾下还有很多老人在盯着这支队伍,而自己又是远道而來的汉家伢子,连一句蒙古话都不会说。
“如果你留下來,我就把荷叶嫁给你。”见张松龄始终不肯给自己一句爽快话,斯琴毅然决定投入更多的筹码,“如果你想把她们姐俩都要了,我也可以考虑,只要你肯留下來帮我。”
“郡主,。”双胞胎姐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拖着长长地抗议声逃出屋外,却不肯跑得太远,躲在院子里的一块太湖石后,探头探脑地看张松龄的反应。
“郡主殿下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张松龄窘得满头大汗,一边摆手,一边努力解释,“我,我不留下,还有其他原因,毕竟我是老二十六路特务团出來的,不能辜负了老二十六路的培养之恩。”
“可老二十六路已经打散架了,你回去之后,也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连口气都沒等喘匀,又被老蒋赶到阵地上去做炮灰。”急于将好朋友留下,入云龙有些口不择言。
张松龄立刻如同被触了逆鳞般,回过头,对入云龙怒目而视,“那也好过了留在游击队,游击队根本成不了事,趁鬼子将重点攻击目标放在武汉那边,还能折腾出点儿动静,一旦鬼子把目光从南方收回來,开始着手清理地方上的反抗者,我看不到游击队有任何活路。”
越说,他的思路越清晰,越说,他的语气也越沉重,“我不否认红胡子是个人物,也不否认游击队敢跟鬼子拼命,可他们毕竟太弱小了,即便有你这样的高手加入,有斯琴郡主暗中帮忙,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他们实力孱弱地现状,他们沒有足够的重机枪,沒有火炮,沒有足够的子弹,甚至连粮食供应都成问題……”
“可他们有人心。”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插了进來,硬生生将张松龄的话头掐断,蒙古郡主斯琴侧开身体,让出道路,两只眼睛里头怒火跳动,“你对我有恩,我不能知恩不报,但我不想听你再说游击队的任何坏话,荷叶,青莲,去替张兄弟准备干粮,咱们吃完午饭就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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