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具强壮的男性躯体。
身材比例完全符合黄金分割标准,头部往下,膨胀的肌肉沿着肩膀与胸口顺序分布,像连绵不断的包块状丘陵一样参差排列。乍看上去,散发出健美而强大的力量感。
望着赤身**站在面前的兰德沃克,刘宇晨只觉得浑身猛然一震,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咬住牙齿,尽量控制住身体忍不住想要剧烈颤抖的**。
很可怕,实在非常可怕。
他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兰德沃克拥有超过二十块腹肌。它们像丛生排列的鱼鳞一样细密排列在腹部,单片直径大约为三厘米左右,随着呼吸,这些层层叠叠堆积的片状肌肉,会随着节奏轻微起伏。
他有足足四块胸大肌,排列并不对称等分,而是以左三右一的方式出现在胸口位置。在一道长度超过半米的巨大伤疤拖拽下,左边胸肌朝身体下方形成斜角,右胸则被肩胛引导绕过背部。仿佛一条与皮肤颜色相同的异状绷带,紧密、严实缠绕着整个身体。
还有,左右手臂上端,朝向臂侧的部分,各有一处直径十公分的碗状旧疤。表面呈现治愈后的脓状效果,密布着纵横交错的血管与脉络,中间位置留有一个粗圆的疤痕圈。从外表看,很难判断出究竟是何种原因造成。
“我没有骗你,改造手术的确是我独自完成。那个时候。。。。。。珍妮已经死了。我没有值得信赖的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帮助我完成这种不可思议的手术。”
望着满面震撼的刘宇晨,兰德沃克脸上丝毫没有**者应该出现的羞惭。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带着微笑,说话声沉稳不变。
“利用局部麻醉和神经阻断术,我的大脑在手术过程中一直保持清醒。切割胸腹以及重要器官的移植,必须依靠两个人才能完成。我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只能从最具细胞适性的死者身上,取下两条手臂,分别安装在肩膀上端。。。。。。呵呵!一个长着四条胳膊的怪物,是不是听起来觉得很可怕?但它们的确很管用。经过神经束重组的手臂,能够发挥出相当于两个人的工作效率。得益于此,我才能够在阻断血管的同时,进行各种第二器官的分类移植。如果不是考虑到双重思维可能会影响主观意识判断,或者造成无法对身体取得绝对主控权,我甚至还想在肩膀上再安装一个新的脑袋。你知道,人类思维往往会因为过度疼痛或者持续活动时间太久导致麻木和迟钝。谁也无法预料手术当中会不会出现各种危险。但考虑再三,我还是放弃了这种疯狂的想法。头颅原来的主人很可能保留着残存意识,我不敢冒这个险。”
使劲儿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刘宇晨艰难地迈出右脚,走到兰德沃克近前,伸出颤动的手指,轻微、仔细地触摸着其手臂上端那块令人恐惧的疤痕。
他终于明白旧疤中央那道奇怪的痕圈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是骨头。
骨头活生生锯断,残留在身体表面,被皮肤覆盖之后留下的痕迹。
“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永远也不可能接近的可怕怪物。完成手术,附加肢体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砍掉它们,我仍然还是人类。我必须为珍妮复仇。不管这样做究竟是错是对,只有活着,拥有力量,才能杀光黑金镇上那些该死的肮脏杂种”
兰德沃克转过身,拿起摆在转椅背面的黑色衬衫,抖了抖,伸展胳膊慢慢穿上,认真、仔细地一颗一颗旋拧上扣子。
他一直面带微笑。
仿佛。。。。。。那些充满血泪惨痛,令人悲伤哭泣的可怕故事,并不是在描绘自己,而是在讲述着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其他人。
刘宇晨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他倒退几步,用手撑住旁边的办公桌面,无力的垂下头。内心深处澎湃汹涌的震撼意识,完全被眼前这个男人的坚毅与勇敢彻底折服。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信念。它们会随着环境与周围人群发生变化。最初,我只想带着珍妮的复制体寻找一处安全、宁静的小镇,彼此依靠着,平静了此残生。也许是上天想要让我感受到更加惨烈的痛苦,它夺走了我最心爱的妻子,却燃烧起久以被忘记的愤怒。让我产生狂暴冲动的,不仅仅只是“魔爪”和黑手党,还有骷髅骑士团。他们必须为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这无关于正义或者邪恶,仅仅只是一个丈夫面对妻子尸体所做的承诺。我永远也不会忏悔。他们必须死必须像被砍断四肢的魔鬼那样,永远高高挂钉在十字架”
“那么。。。。。。完成这一切,以后呢?”
刘宇晨抬起头,目光茫然而不失认真地问。
“这个问题,那位年轻而强大的领主,比我更有发言权。”
兰德沃克淡淡地微笑着,说:“记住,你还欠我两个问题。”
。。。。。。
林翔的心,仿佛被一条遍体斑驳,混身上下都是华丽恐怖剧毒花纹的蛇死死咬住,拼命吞噬、啃啮着。
从最初的时候,他就从未真正相信过与“救赎者”集团之间的合作,会如同阿芙拉所说的那般融洽,毫无保留。
他们只提供物质,却没有交给自己真正能够领地实力提升的科学技术。
他们不需要人口。培养槽能够大量催生数量庞大的复制生命体。龙腾领拥有一百个平民还是一百万领民,对“救赎者”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但林翔做梦也没有料到,两者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竟然会在瞬间崩塌,没有丝毫挽回可能。阿芙拉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他们只看中武力、军力、寄生士以及变异人的拥有数量。
他们需要更多的炮灰冲在前面,充当对抗骷髅骑士团的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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