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坡,清风岭外数十里惟一可让近万人摆开战场的地方。≯网 如今,两支军队正在东西对垒。
站在东边的军队约有三千余人,人人披甲,一面丈许大的旗帜上绣着斗大的一个岳字,在秋风之中猎猎作响。旗下一员大将手执丈八铁枪,正是岳飞。牛皋吉倩花如玉姚政四员大将站在岳飞身旁,默默地打量着西边的军队。
西边的军队和护民军人数相当,但却个个都是长大汉子,身上披着上好的铁甲,手里拿的也多是长大兵器。看这些士兵脸上洗不去的草莽之气,可以看出这些人多是江湖汉子。但他们却没有江湖汉子的自由散漫,反而队列严整,沉默无声。队伍前方,一个丈大的旗帜上画着一头腾云驾雾的麒麟,却没有姓氏。旗帜下面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美男子。手里拿着一面轻飘飘的折扇,正在慢条斯理地摇来摇去。
披头陀李横提着铁铸的禅杖,虎视眈眈地盯着岳飞。他非常想和岳飞斗上一场。但没有麟公子的允许,他却不敢擅自出战。此时麟公子正拿出以往说服李横的绝世风度来游说岳飞。
“岳将军请了。岳将军以罪将之身,起于应天,短短三月,拥兵数万,败王善,围张俊,走刘光世,可称名将。麟对岳将军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岳将军之来意,麟已尽知。张用和你有同门之谊,岳将军义薄云天,更让麟敬佩。但宋朝气数已尽,张用一介莽夫,投靠宗泽不足为奇。但以岳将军这等人才,竟然也投于宗泽麾下,麟深为岳将军不值。且不提康王两次派大军伐你应天府,但看宗泽只给了你一个统制官,竟和张用之流并肩,难道岳将军不觉得明珠暗投吗?”
说到这里,麟公子停住了话头,摇了摇折扇,目光灼灼地望向岳飞。
岳飞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想不到麟公子竟对我应天府如此熟悉,看来是个有心人。今日麟公子既出此言,莫非可以给岳飞一个更好的前程?”
麟公子见岳飞没有明确表态,不由精神一振,大声说道,“以岳将军之才,做个天下兵马大元帅不是过也。赵宋一向重文抑武。但我绝对不会。只要岳将军带军来投,我保岳将军位极人臣,代代荣华。未知岳将军意下如何?”
岳飞哈哈大笑,用铁枪指着麟公子说道,“听阁下口气,似乎对取得天下极有信心。但我不敢信你。因为一个连名字都不敢说全的人,绝对不是夺取天下的雄杰。至于你的游说,我认为还是就此打住。你对我很了解,我也的确深恨朝廷懦弱昏庸。但我却不恨宗泽元帅,我也不恨中原百姓,太行豪杰。在我岳飞看来,金狗虎视中原,意欲鲸吞,我中原豪杰更应该摒弃私心,团结协作,先击退金狗的进攻再说。若我辈继续自相残杀,中原6沉就在眼前。阁下自视甚高,难道连这个先后次序都分不清吗?”
麟公子用极为鄙视的口气说道,“女真蛮夷,有虎狼之勇,却无英雄之志,不足畏也。女真所图者,不过子女钱帛。只要满足了他们的胃口,自然会让他们退回燕云。当下中原最紧要的是另立新主,而不是让赵宋那帮贪官继续荼毒。我中原英杰辈出,强军如云,只要整合得当,击退金狗,也在弹指之间。”
岳飞笑道,“听汝之言,金狗向你要粮食,你肯定会给。向你要子女,你肯定也会给。既然如此,你又和钦宗皇帝有什么区别?中原百姓被赵宋官家卖了还不够吗?还要再让你这个所谓的新主子卖一次。你所谓的新朝,不过是石敬瑭的后晋罢了。”
麟公子哈哈一笑,折扇极为迅地摆了两下。“世人皆言石敬瑭卖国之贼,却不知石敬瑭也是一代英杰。石敬塘以一边卒奋起,开国后晋,成为一国之主,不是英雄怎么能做到这一步呢?至于出卖子女钱帛给外族,唐肃宗不止一次干出这种事,却被称为中兴之主。石敬瑭不过就卖了一次,怎么就成了卖国贼了?依我看来,石重贵才是卖国之贼,不知韬光养晦,势力未足就和大辽闹翻,结果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如果他能有李世民的隐忍,耶律阿保机不过是又一个颉利可汉。”
岳飞见麟公子谈笑之间,根本就把中原子女当成了献与金人的牲畜,顿时怒上心头,再也不想和他虚与委蛇,大声骂道,“够了!你也不过一个卖国之贼,竟敢在我面前夸夸其谈。我能饶你,我手中铁枪也饶不过你。”
麟公子对岳飞的怒火不以为意,仍然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道,“岳将军可为帅,可为将,却不可为君。因为你不懂什么叫权变。”
牛皋见麟公子指点江山,不可一世,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中原的下一个主子。不由呸了一声,大声说道。“变你妈个比!另立新主,也论不到你个假男人来当。我家岳帅智勇双全,爱民如子,正可统御中原群雄。”
麟公子最烦的就是别人把他喊成娘炮,双目怒视牛皋,深呼吸了一下,方才缓缓说道,“牛皋,我今日必杀你。”
牛皋一晃双锏,走出战阵,大声喝道,“麟小姐,且来和你家牛爷爷一战。看你牛爷爷不把你抢回山寨,当我的压寨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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