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能逃出生天的人,除了是主导一切的叛徒,还能是谁?
不少人望着蒋奕文,当即露出了凛然恨意。
正如程贺所说,比起敌人,大家更恨的,永远是身边的叛徒。
注意到众人情绪变化,牛远道皱着眉头,沉声高喝道:“诸位,我知道此事来得突然,打了个大家一个猝不及防,可能令大家有些紧张。但越是如此我们越是要团结,彼此怀疑只会让我们力量分散,被敌人趁虚而入。到时候才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人群后方不知是谁冷哼道:“最怕的是敌人不在外头,而在我们的身旁阴着呢。”
……
不远处。
瞥见一众考生皆后退半步,不自觉将蒋奕文孤立的场景,程贺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轻声地呢喃着。
“年轻人,这就当是我这官场前辈给你们上的第一课了。”
“在灭顶危机前头,就该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拼尽了全力绝处逢生逃出生天。彼此怀疑,那是秋后算账时的事。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随即他又摇头失笑。
若这群年轻人真懂了这道理,他这计谋又该怎么起作用呢。
……
另一边。
正朝着大长公主府行驶的马车猝然停下,郑兰淳掀起了马车帘,望着不远处对峙的官兵与考生,皱起了眉。
“湖墨,去瞧一瞧,出什么事了。”
竟在贡院门口围了这么多考生与官兵……
发生什么事了?
……
另一边。
望着蒋奕文被众人排斥怀疑,蒋明娇却并不着急,只是轻轻放下了车帘:“走吧,去京兆府尹衙门。”
马车缓缓行驶。
里头随即又飘出一道声音:“还有,让你们准备好的病历,别忘了都带齐了。”
……
一众考生并不知周围其他人的动向。
他们只警惕怀疑地望着蒋奕文。
官兵们却再也等不下去了,数十人拿着锁链一拥而上,就要将那二十几人抓捕归案。
“你们敢!”
“我们没有作弊。”
“你们这是在胡乱抓人。”
“滚开。”
“挡住他们——”
……
最后一声来自轮椅上的蒋奕文,同时从他背后冲出六七个壮汉,挡在了一众考生身前,与手持利刃的官兵们对峙着。
为首官兵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怒声呵斥着蒋奕文:“敢拦朝廷官兵,你好大的胆子,是想要造反么?”
一众考生亦狐疑地看着蒋奕文。
他竟在帮众人格挡着官兵,为什么?
蒋奕文坐在轮椅上,不卑不亢地抬头,轻笑朗声道:“虽然我非君子,却亦不愿当做小人。”
“若你们是因一个月前的诗会抓人,也应包括我一个才是。”
他再看向了为首的官兵:“这位官差,按照《大周律》令,如今我们只是嫌犯,却并未定罪,也不一定没有翻身之机。”
“您确认要这般把我们得罪死了吗?”
蒋奕文竟主动承认了‘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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