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蒋奕文书信往来也有一段时间了。
二人在书信里各自引为知己,几乎是无话不谈。
所以她记得蒋奕文曾说过,他虽然身体有疾不利于行走,却多年不辍习武,已十年百病不侵了。
他会因吹上些冷风,便生上一场大病吗?
再者蒋家二房一向与东山女神医交好。若蒋奕文真的生病了,会不去找女神医,只请些街面上的寻常大夫吗?
“既然科举都已结束了,信还是要写的。”郑兰淳啪地一声合上了书页,勾起了一个冷笑,“去给我取纸笔来,我要给蒋兄写封信问情况。”
一个小丫鬟忙去取了纸笔。
“另外……”郑兰淳淡淡吩咐道,“给我多准备一些人手,等春闱放榜那天,我要亲自去看榜。”
蒋奕文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聪明人。
三大才子皆倒霉分到劣号房,或许并非完全巧合。如今他既然装出了生病态,便自然有他的用意。
她带些人过去壮声势,或许会有着大用。
·
与此同时。
平阳侯府。
蒋奕武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那一条巷子里居民不少。当时事发时,就有不少百姓目睹了全程。等蒋奕文的马车离开后,这些人不敢耽搁,忙去给蒋奕武和车夫请了大夫。
在蒋奕武说出身份后,又有人来平阳侯府找了人。
太夫人忙派人将蒋奕武接了回来。
然后她老人家就被气疯了。
五福堂。
太夫人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都绑着白布,胳膊打着石膏,陷入昏迷中的蒋奕武,气得握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混账东西?”
“武哥儿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平时负责保护他的侍卫呢?他们怎么会让武哥儿弄成这样?他们还在拿蒋家的银两吃蒋家的饭呢,一个个就敢把武哥儿弄成这样了,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吗?”
在太夫人的愤怒骂声中,众人皆战战兢兢地垂头,只把自己当做哑巴,不敢多说一句话。
侍卫求助地看向蒋明娆:“回太夫人的话,是少爷嫌我们太碍事了,偷偷从府里跑出去的。我们直到方才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句话显然是火上浇油。
太夫人显然更怒了,拐杖在地上戳得笃笃直响:“连少爷出去了被人快打死了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侍卫不敢再说话了,心里却不免疑惑。
太夫人脾气似乎暴躁直接了许多。
此前她就算再生气,都只会高高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地冷眼看人,森冷严肃地板着脸惩罚,绝不会如此事态地破口大骂的。
蒋明娆恰在此时开口解围道:“祖母,二哥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侍卫也有他们的苦衷。与其纠结他们的责任,不若直接找伤害大哥的罪魁祸首追究如何?”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
他们皆知蒋明娆说得是谁——蒋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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