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圣山苏米尔境内,天堑峰
先知普兰娜、大祭司克罗姆、大萨满盖尔三位长者并肩屹立于天堑峰顶,面色肃然。
无论是已经数年没有踏出过苏米尔主峰的普兰娜,还是在耳语教徒掀起战火前喜欢隔三差五下山云游的克罗姆和盖尔,此时此刻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般情况下出现在这里。
但因为那个小伙子的一句话,他们来了。
而他们脚下这座巍峨高耸的天堑峰,原本也不存在于这里,就在半小时前,这片区域还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雪原。
但因为那个小伙子的一句话,它出现了。
如果放在正面战场上的话,这三位实力均处于史诗的长者其实也并不是很吓人,就算三位长者个个都拍着胸脯说但凡某人把自己放到呓语城那边,自己绝对能把那帮子亵渎者的脑浆子打出来,但事实上,他们确实派不上太大的作用。
用某人的话说,这是一场战争,而并非一场战斗。
然后便把三人轰到了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点情面都不讲。
“那小王八蛋还真敢翻脸不认人啊,老头子我腆着脸跟他说了半天的好话,就为了能跟着一起干塌那座城,结果他竟敢......”
有着锅盖头的大萨满盖尔咬牙切齿地看向北方,原本就邋里邋遢的造型因为刚才那番‘作业’更是脏乱不堪,乍瞅跟个叫花子的似的,仔细一瞅,啧,还不如乍瞅呢。
“想报仇?”
克罗姆瞥了自己这位好友一眼,直接道破了对方的心思。
盖尔也是光棍,当即点头道:“想!”
“是啊,我也想。”
克罗姆耸了耸肩,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咬牙道:“我还记得上次咱们当时去拔那座城的时候,我们的大地之鞭军团几乎被屠戮殆尽,虽然成功截断了那条近乎已经被侵蚀了九成的地脉,却也几乎葬送掉了我们苏米尔最重要的核心战力,还有何塞......他原本应该是最适合接替喀戎位置的人,却为了掩护我们离开永远留在了那座罪恶的亵渎之城。”
一直没有说话的普兰娜大先知在听到何塞这个名字后长叹了口气:“你们那天应该带上我的。”
“总该有人看家,尤其是在喀戎昏迷的时候,要是你跟蒙多那家伙也跟我们一起杀过去,万一咱们不小心全都栽那儿了,乐子可就大......唔咳!!”
克罗姆刚说到一半,就被普兰娜用一套干净利落的、英姿飒爽的、加持了石肤术的组合拳打岔了气,捂着肋叉子坐地上了。
“你这张破嘴永远都那么晦气。”
普兰娜解除了手臂上的石肤加持,恶狠狠地白了克罗姆一眼。
后者讪讪地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
盖尔怒气冲冲地瞪向面前的两位好友,恼道:“你们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想啊,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克罗姆一边揉着自己的老腰,一边对盖尔点了点头。
后者当时就火了,震声道:“那你们还这个德行!?要知道蒙多他现在已经......”
“蒙多在做蒙多该做的事。”
普兰娜淡淡地打断了他,表情逐渐变得严厉起来:“而我们也在做我们该做的事,盖尔,你现在所做的,正是报仇与雪耻的一部分。”
片刻的沉默后......
“我知道。”
盖尔一拳锤在克罗姆的头上,咬牙道:“我只是不甘心。”
后者回头瞥了他一眼:“不甘心你打自己好不好?”
“疼。”
盖尔不暇思索地给出了回答,他说的很有道理,克罗姆无言以对。
“小黑梵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
普兰娜见怪不怪地笑了笑,然后半跪在地上最后一次为三人脚下这座山峰进行加固:“至少到我们离开之前,他说的所有话都应验了,他说蒙多那个小学徒可以把亵渎者隐藏的战力驱赶到雪鸠丘,然后那些亵渎者就顺利汇合了;他抽调走了主峰的所有战力,说内部空虚的圣山绝不会被趁虚而入,然后那些敌人就开始忙的焦头烂额;他说自己可以把呓语城的所有人按在原地动弹不得,然后便在试探阶段把敌人打得抬不起头来,然后他又说......”
“让我们在这里起一座山,日升之时,便是苏米尔全境光复之时。”
克罗姆微笑着接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因为过度透支力量而身形摇摇欲坠的盖尔:“你信他么?”
后者翻了个白眼,干笑道:“我要是不信的话,还能在这儿跟你俩喝西北风玩?”
“这就是报仇了。”
“这也算报仇么?”
“蒙多的小学徒说过,月有阴晴圆缺。”
“月怎么着?”
“就是人不会事事如意。”
“嗯......”
盖尔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普兰娜递给他一支装着淡金色液体的药剂瓶,又扔给克罗姆一支:“喝了。”
“这什么玩意儿?”
克罗姆和盖尔异口同声。
“黑梵牧师在咱们临出发前给我的,说这是一种能够让人快速回复体力的魔药,他朋友给的。”
普兰娜自己也拿出了一支规格相同的药剂,微笑道:“他说,虽然这东西副作用很强,但如果咱们实在是意难平,就来上一支,应该能恢复六成左右的实力。”
克罗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盖尔则是毫不犹豫地拔开木塞,将药剂瓶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地倒进了嘴里。
然后就发出了几声类似于丧尸嚎叫的声音,七窍生烟地趴地上不动了。
趴地上不动了......
不动了......
“他不动了啊!!”
克罗姆当时就惊了,骇然道:“那小王八蛋怕不是要毒死咱哥仨啊。”
“谁跟你哥仨!”
普兰娜呲了呲牙,耸肩道:“我已经检查了,虽然里面掺杂着大量我个人觉得但凡是个正常炼金师都不会往里放的东西,但作用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嗯,副作用也是货真价实的。”
克罗姆低头看了眼偶尔抽搐一下的盖尔,又看了看手中的药剂瓶,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比如说?”
“难喝,非常难喝,而且药效褪去后会失去战斗力整整三个月,而且据我研究,那三个月应该还会伴随着剧烈的腹泻。”
普兰娜耸了耸肩,对克罗姆眨眼道:“所以你要是打算喝的话,就做好未来三个月住在厕所的准备吧。”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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