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检阅之后,是出征的授旗仪式。此次领军将领是三名青年将领,主将是郑子龙,两名副手是朱龄石和朱超石两兄弟。朱氏兄弟是吴郡朱氏子弟,其父朱绰如今担任东莞郡太守,朱氏兄弟一直在东府军服役。
年轻一代的将领们之中,郑子龙是成长较快的。常年跟在李荣左右,积累了大量的领军作战的经验。但毕竟出身居巢县普通百姓人家,学识不够,还需历练。此次命朱氏兄弟协助他,便是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朱氏兄弟一文一武,哥哥朱龄石甚为勇武,弟弟朱超石饱读兵书。当初顾谦率领南方家主和子弟前来的时候,李徽曾亲自考察过朱超石领军打仗的理论知识,那朱超石确实给了李徽惊艳的感觉。
但李徽不希望朱超石成为赵括,兵书兵法读了一大堆,却没有实战的经验,不懂得随机应变。此次以这种组合领军,一个实战经验丰富,一个勇武无畏,一个熟读兵法,应该是个可以取长补短互相协作的组合。
手持军旗的李徽,面对三名全副武装,神情激动的年轻将领。感受到三人迫切的心情。李徽知道他们心中怎么想。
“三位,此次命你们三人攻彭城,本人寄予厚望。此次以三位领军,还是有人反对的,毕竟三位太年轻,也从未单独领军作战过。彭城对我徐州的意义之大,不必我多说。所以,他们都替你们捏了一把汗呢。不过,本人对你们是极有信心的。总要有第一次独当一面的机会,我必须给你们机会。希望你们不要给我丢脸,不要让我失望。”李徽微笑道。
“多谢大人。我等必不负大人所期。若有差池,提头来见。”三人齐声道。
李徽笑道:“很好。我知你们信心满满,我这个人其实也不是啰里啰嗦的人。但是,有几句老生常谈的话,还是要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听好了。”
三人肃立静听。
李徽道:“第一,彭城守军是北府军,虽现在只有五干人留守,兵力空虚,但毕竟是据城而守。北府军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兵马,不可小觑。所以,不可轻敌。”
“大人放心,我们已经制定了攻城计划,我们携带有重火器,彭城虽然城池坚固,但我火器可破。”郑子龙道。
李徽微笑道:“这也是我要交代的第二点。火器威力虽大,但伤害也大。特别是容易误伤百姓,毁房伤人。彭城百姓也是我徐州百姓,我们是要收复驻守经营于此的,所以,火器运用要适可而止,不可损毁太大。一则是为了百姓,二则打烂了,我们还要自己修。当然,我不是要束缚你们的手脚,而是提醒你们心里要有这样的意识。破坏容易,建设难。人心如此,城池房舍也是如此。”
“明白了,我们会适可而止。”郑子龙三人齐声道。
“第三点,守城的是北府军兵马,那曾是我们的兄弟兵马。此番攻彭城,也是迫不得已。所以,给他们些机会,先礼后兵,给他们投降的机会,不可像对待其他敌人那般对待。当然了,负隅顽抗,冥顽不灵的不必姑息。”李徽沉声道。
“遵命!”
“最后一点,便是军纪问题了。本次出征这一万兵马,半数是新兵。在军纪上定要加以约束。攻入城中之后,当秋毫无犯,决不许有烧杀抢掠的事情发生,坏了我东府军的声誉。这一点要日日讲,时时讲。讲到耳朵起老茧,也要讲。我东府军的宗旨是保护百姓,而非为百姓带来痛苦。虽则出兵作战,难免涂炭百姓,但也要尽量避免。此乃人心向背之事,不是小事。”
三人神情肃然,齐声应诺。
李徽呵呵笑道:“罢了,我不多说了。你们出征作战,我可不希望你们束手束脚。原则性的问题不要犯,些许微瑕不足为谈。放手去干吧,希望你们能够马到成功。这不仅是我徐州的胜利,也将是你们个人的胜利。此次你们三人若能协作领军,独当一面的话,将来我便可以放心大胆的用你们领更多的兵马,担更重的职责了。三位,接旗。”
李徽将手中的大旗旗杆往前递出,郑子龙三人一起接过,高高举起。鲜红的旗帜在热风之中猎猎飘动,像是一团火焰在空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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