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得到百姓的理解和支持,说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公布三天之后,李徽下令对幕后指使者进行惩办。对为了牟利的地方大族和一些商贾下达禁令,禁止他们经营粮草物资的资格,禁止他们参与徐州任何工程采购项目的采买供给。并且,对一帮说客官员进行撤职罢黜,永不录用。
对于参加闹事的百姓,李徽倒是没有真将他们赶出徐州。但惩罚是必须的,这些人既然为了一些蝇头之利便可以闹事,那么褫夺他们的田亩耕牛,让他们过过苦日子是应该的。留下基本的田亩,够他们生活便可以了。
李徽固然不想做恶人,但是李徽也绝不当圣母。同心者同行,李徽会带着一起走。既然不识抬举,不懂感恩,见利忘义的话,那么李徽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这些人。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在徐州掀起的风波。每一个决定出来,都会招致一些反对之声,总有人出来闹些小风波。比如之前徐州尊儒法之学,建立地方官学,教授儒学的时候,便有许多人出来反对。李徽的做法是,设立谈玄院,要想夸夸其谈大谈玄学,便去谈玄院一展口才。但要是在外边夸夸其谈,大兴玄论之风,李徽可不客气。
这些固然有强制粗暴之嫌,但李徽知道,这年头没有强硬手段是不成的。可以讲道理便讲道理,讲不了道理便不讲道理。变革不是请客吃饭,徐州这里,不需要太多的温良恭俭让。
这些事将来还会更多,李徽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
九月底,天气渐冷,李徽也终于稍微空闲了下来。
本来李徽是打算九月里一定要去一趟会稽的。对于谢家发生的变故,李徽一直心中担忧。给谢道韫写了不下七八封信,连个回音都没有。送信的人连谢道韫都没见到,递了信进去之后便被打发走了。
李徽当然不能怪责谢道韫,毕竟谢家遭遇变故,谢道韫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她不愿意回信,自有她的道理。
八月里,谢道韫终于回了一封信。李徽兴冲冲的打开,结果一盆凉水浇下来。
信上说,之前的信她都收到了,只是家中诸事繁杂,心情不佳,便没有回信,对李徽的关心表示感谢。
谢道韫信上说,李徽打算九月里来会稽,本来她是很高兴的。但不巧的是,她要去南方游历散心,恐要到明年春天才回会稽,所以无法在九月里等候李徽前来。
谢道韫信上还说,其实李徽大可不必前来会稽,谢家的事自会平息,谢家人也没那么脆弱。谢玄如今在会稽守孝,一切都很好。谢家上下也谢绝客人,自己抚平伤口,不同外界交往。李徽前往,有诸多不便云云。
李徽看了这封信,心情相当的郁闷。他感受的出来,这封信中的语气冷淡,情义淡泊。每多推诿之词,对自己的关心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似乎担心李徽打搅了他们的生活。
李徽思来想去,猜想定是谢道韫将谢家发生的一切跟自己联系上了。自己和谢安和谢玄之间的关系一度变得尴尬,而谢安去世了,谢玄辞官了,谢家遭遇了不幸,这一切恐怕难免让谢道韫对自己心生不满。
按理说,谢道韫是聪慧明理之人,不至于这么想,但也许是经不住突发变故,心理上也许有了变化也未可知。
李徽心情有些糟糕,加之本身就事务繁忙,脾气也变差。一时心想:你既不愿见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你不愿我去,我便不去便是了。一时又想:自己怎能如此,谢道韫家遭剧变,自己怎能责怪她,当给给予更多的关爱才是。
考虑再三之后,李徽写了回信,谆谆宽慰,多加开导,让谢道韫好好的散散心。但李徽也下了决定,不必再征询谢道韫的意见,自己当亲自前往去一趟便是。不要大张旗鼓,悄悄的微服前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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