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括之抚须呵呵而笑道:“藤某做事,乃是为了朝廷,为了我北府军的胜利,可不是为了升官进爵。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一人之功。大永,你不也出力甚多,居功至伟么?若不是你从琅琊郡征发了数千壮丁前来,这清淤之事也没有这么顺利。将来谢大将军若是论功,我必举荐你一回,好歹也得升个杂牌将军。”
那副将闻言忙躬身道:“多谢藤将军栽培,末将感激不尽。我安大永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便是当年跟随藤将军一起投了东府军。藤将军未来飞黄腾达,末将自然也跟着沾光。”
藤括之呵呵而笑,抚须不语。说起来,副将安大永倒确实是自己的旧人。自己本来是带着一群兄弟在徐州之地逍遥。后来,那个徐州刺史李徽来了,到处抓人,还公开杀了不少人,说什么整饬治安,抓捕流氓地痞土匪。自己吓得赶忙带着几十名弟兄逃离徐州,在广陵投奔了北府军。安大永便是其中一名兄弟。
一晃四五年过去了,一起参军的死的差不多了,自己混出了头。之后便将安大永要来身边当了都尉副将。这安大永也很机灵,平素钱财好处孝敬了不少,自己对他也很满意。自己眼看着便受重用,身边还是得有自己的亲信在的。安大永这样的人,确实需要好好栽培。
“大永。莫说这样的话。以前的事情不必再提,跟着我好好的出力,我不会亏待于你。不过,我也提醒你,你做事太过胆大,有些事做的过分了些。在北府军里,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我不拦着你捞钱捞好处,但出了事的话,你也莫怪我。”藤括之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大永也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绝不会让将军操心的。”安大永忙道。
“最好如此。”藤括之点头,目光投向河道上。浑浊的河面上水流翻滚,岸边的百姓如蝼蚁一般拉着绳索,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藤括之皱眉正要说什么,突然间北边马蹄声响,几骑快马沿着河岸飞驰而来。马上兵士手中举着红色的小旗在空中挥舞。
斥候举红色小旗,那是北府军中规定的有重要军情禀报的意思。藤括之有些惊讶,忙从河岸高处走了下去,向着传令的骑兵迎了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藤括之大声喝问道。
斥候骑兵飞身下马,上前单膝跪地大声禀报:“启禀藤将军,探得一支骑兵从鲁郡方向而来,据我大军营地不到五十里。”
“骑兵?哪来的骑兵?从鲁郡方向而来?鲁郡守军为何不提前报之?”藤括之大声问道。
“小人不知,小人等探知消息,便来回禀。据前方斥候观察,不似敌军。倒像是驻扎在琅琊郡的东府军骑兵。”斥候禀报道。
“东府军?他们来作甚?”藤括之皱眉沉吟片刻,抬头大声道:“再探再报。”
斥候骑兵飞马离去之后,藤括之对左右道:“不知是友是敌,传令,兵马整军准备,以防是敌。”
众将得令纷纷回北方大营,一时间号角长鸣,北府军兵马纷纷出营列阵准备,一时间乱作一团。
小半个时辰后,斥候再次来报,确定了来者是东府军骑兵。藤括之闻之长舒一口气,警报解除。不过东府军跑来任城郡不知所为何来。
满腹疑惑的藤括之率领一支兵马前往营前查看。不久后,北方烟尘滚滚,遮天蔽日。一支骑兵在暮色中沿着泗水河岸飞驰而至。
那支骑兵风尘仆仆,马儿身上湿漉漉的,沾惹着大量的灰尘。整只兵马像是从泥巴里钻出来的一般。这是因为他们显然是在前方淌水过了河,所以沾满了灰尘,脏兮兮的不成样子。
但骑兵阵型之中一杆大旗却鲜明招展,上面写着斗大的一个篆字:李。
“难道是徐州刺史李徽亲至?”藤括之狐疑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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