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息的时间,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夜风呼呼的吹来,吹得远处林木哗哗作响。
“轰轰轰!”三声巨大的爆炸声猛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震的人耳鼓嗡鸣,轰轰作响。
一团剧烈的火光从城门洞方向闪耀开来,一瞬间照亮了方圆数百步之地。火光黑烟之中,飞腾的石块,燃烧的木头,各种不知名的碎片四处飞溅。散落如雨。
虽在六十步之外,头排的东府军士兵依旧感受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他们冲击的摔倒在地。一些兵士耳鼻出血,被爆炸的冲击和声音所伤,耳朵里发出尖锐的爆鸣。
他们尚且如此,遑论城头的那些守军兵士了。这个城楼上方睡梦中的秦军兵士甚至没有机会醒过来,强烈的爆炸直接将他们震的晕死过去。滚滚的黑烟在一瞬间将整个城门左近数十步的距离全部笼罩住。
烟火之中,彭城北城瓮城口,厚达尺许的原木大门被炸成了碎片。吊桥震落,城门洞开。
“杀!抢占瓮城城楼,爆破内城城门。城破之后,按计划,兵分三路,一路东,一路西,攻击东西军营。其余的直攻军衙。”李荣扬声大呼,呐喊着冲了出去。
“杀!”众东府军士兵呐喊起来,如出笼猛虎冲向城门口。
他们穿过还冒着滚滚黑烟的城门洞冲入瓮城内部,从两侧石阶冲上城楼。瓮城城楼中的守军还在懵懂和昏厥状态,被东府军冲上去乱刀砍杀,两百多人迅速被解决。
两队兵马从瓮城城墙攻入主城楼两侧时,下方爆破手安装炸药包将主城楼城门炸开。城楼两侧的兵士投掷数十颗手雷将城楼内部清空。
城外东府军兵马源源不断的涌入城中,兵分三路沿着长街直奔东西军营。而李荣则留下两百人守着北城城楼自己率领两千兵马直沿着北街直奔城中心的军衙所在之处。
整个彭城在爆炸之中被惊醒。城中东西军营中的数万秦军从睡梦中被惊醒,他们很快得到了消息:北城破了,敌人攻进来了。
领军将领们大声催促着整军迎战,兵士们慌乱的穿戴着盔甲。耳听得城中轰鸣之声不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城大营,大批秦军士兵整队涌出军营,朝着喊杀之声而去。迎面他们碰到了猛冲而来的敌人。领军将领还没搞清楚状况,大声呼喝。
“你们是谁的属下兵马?报上名来。”
对方二话不说,嗖嗖嗖一大堆石头一样的东西砸了过来,冒着火花落在脚下。一名将领手疾眼快,还伸手接到了一个。凑近眼前观察,发现那是一个圆球状的冒着火花的小陶罐,外边裹着一层麻绳,像是怕摔碎的防护。
那将领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忍不住询问道:“什么鬼东西?”
然后,那个鬼东西在他眼前爆开来。那将领的脸瞬间血肉模糊,无数的破片将他的脸变成了烂泥地。眼珠子都挂了出来,连着一根血肉在脸上晃荡。抓着那鬼东西的手也被炸成了光杆。
原来那‘鬼东西’确实是送他去见鬼的东西。
轰轰轰,爆炸声在秦军拥挤的人群脚下炸响。上百手雷的爆炸让秦军士兵鬼哭狼嚎,倒下一片。炸死的不多,更多的是炸伤的。破片乱飞,又是在人群之中,结果可想而知。
硝烟之中,满地的兵士哀嚎翻滚,血肉断肢满地都是。
随即,对面兵马阵前,无数的火光在黑暗中轰鸣着,大片的霰弹泼洒过来,又是一片鬼哭狼嚎。那些秦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之中。
几名老兵站在队伍的后方,他们面露惊骇之色,互相喃喃对话。
“那是……那是邪法。那是东府军的邪法啊。我的老天爷。那帮人,会邪法的那帮人。他们来了。”
“是啊,是他们。我们完了。死定了。”
留县城下带来的噩梦般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那天参战的幸存者就在军中,没有人不对那一战印象深刻。留县城下,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的场面历历在目。对方引动天雷轰鸣,硬生生的炸死了数千人。若不是跑得快,便活不到今日了。没想到,今天他们又来了。
“跑啊,还等什么?等死么?”一名老兵扯着嗓子叫道。兵刃一丢开始跑路。其余人如梦方醒,丢下兵刃便开始逃跑。这一跑,后方兵士纷纷不明就里跟着跑,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溃败。
真正的溃败也很快到来。东府军兵马以队列前进,手雷开路,火铳成排轮换设计,弓箭在后方乱射。一路往前碾压推进。
狭窄的街道上,秦军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进攻。很快,大溃败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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