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府门之前,高高低低的站着七八个黑影。一个个身高马大,以黑篷遮面,静静站立在门口。
李徽和阿珠来到门口时,领头一人揭开斗篷露出了他的面容。
“李刺史,别来无恙否?”那人抱拳拱手,笑着行礼道。
他一笑,口中金光闪烁,熠熠生辉。如李徽所料,此人正是慕容垂。发光的是他口中那颗补豁牙的大金牙。
李徽惊讶左右相顾,问道:“你怎么来了?你如何进得了我淮阴城?”
慕容垂呵呵而笑道:“我想去的地方,便都去得。别说是你这淮阴城,便是你晋国都城我一样进得去。”
李徽皱了皱眉头,心想:负责城池夜防的将领可以免职了。居然让慕容垂轻松进城,且来到了自己府门之前。这是不可饶恕的。
“阿珠侄女,不认识五叔了么?”慕容垂笑着对阿珠道。
慕容垂身边一人沉声道:“妹子,还不见过五叔。”
那是慕容楷的声音。
阿珠无奈,轻声道:“见过五叔。”
慕容垂呵呵一笑道:“怎么?五叔冒险前来看望你们,难不成要拒我于门外不成?不让我进门么?”
阿珠看向李徽,李徽微笑道:“岂敢。请进。”
一行人进了宅子,除了慕容垂和慕容楷,其余几人都是随行护卫。看上去个个强悍精干,器宇轩昂。慕容垂也懂规矩,不待李徽说话,自己便命那几人在前庭候着。
李徽和阿珠领着慕容垂慕容楷进了二进书房之中,命人看守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慕容垂大刺刺的在椅子上坐下,叹道:“可算能喘口气了。这一路骑马前来,寒风刺骨,着实吃了些苦头。还是你这里舒服。你们大晋人确实懂得享受。瞧这书房,雅致之极。”
李徽微笑道:“既然辛苦,何必冒着风寒之苦前来?你若冻病了,在路上无处医治,万一不幸,可不是我的罪过了么?”
慕容楷皱眉道:“妹夫,你这是什么话?怎可如此对五叔说话?”
李徽呵呵而笑道:“五叔?他是你的五叔,可不是我的五叔。”
“你……”慕容楷瞠目道。
慕容垂呵呵一笑,摆手道:“道乾,不必争吵。李刺史还在记仇呢。当初我拦着他的路,逼他和我达成交易,他尚自耿耿于怀呢。”
李徽笑道:“我可没那么小心眼,我是高攀不起。阿珠是你们慕容氏的王女,我当时可不知道。我娶她,也不是为了认你这个五叔。”
慕容垂点头道:“倒是事实。老夫也不是拘礼之人,咱们不必叙亲。”
李徽对慕容垂的城府倒是颇为佩服,从进门到现在,他都一直微笑平和,颇有涵养。既如此,来者是客,倒也不必失了仪度。
“珠儿,命人上茶。”李徽道。
阿珠答应一声往外走,慕容垂摆手笑道:“阿珠,茶倒是免了,老夫此刻饥肠辘辘。可否准备些饭菜充饥?”
李徽笑道:“理当如此。先喝茶,暖暖身子。珠儿安排些酒饭。对了,前庭的兄弟们定然也没吃,也安排些酒饭。”
阿珠轻声应了,行礼道:“五叔,阿兄,你们且坐,我命人准备饭菜。”
茶水先奉上,慕容垂喝了一口热茶,叹息道:“好喝的紧。还是你们大晋的茶香。希望将来能常常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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