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上自不必说,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兵士。最主要的事在声誉上,东府军在一场大胜之后,已经成为了徐州上下交口赞颂的对象。直在徐州,成为东府军的一员已经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
自谢安要求李徽增扩兵马之后,周澈得以放开手脚募兵。消息一出,便有大量的人前来投军,几个月来增加了四五千人。若不是周澈严格控制资质,按照要求把关的话,人数还要更多。
之前为了不影响本地的劳力,所以对于徐州百姓加入军队是有许多条条框框的。募集的兵马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北地逃来的青壮。这次募兵,荀康提出了意见。徐州百姓如此爱戴东府军,不应对他们加入加以太多限制,而应该一视同仁。荀康说,很明显,加入东府军已经是一种荣耀,而进入东府军从军杀敌晋升官职已经是一条道路,不能让徐州百姓失去这样的机会,这是不公平的。况且,如今徐州大量百姓涌入,劳力将不再是大问题,按照这样的涌入速度,三五年时间,恐怕便要进行限制才是,所以不必太担心。
李徽采纳了荀康的意见。不过他还是坚持几条原则,年纪,家庭,品性要过关。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年可以参军,家中独子或有幼子的不许,目的不纯的不许。
所谓目的不纯,便是那些想借机进入东府军进行投机的。比如一些本地士族官员希望将子弟送入北府军,但却又不希望去打仗。要求安排一些安全清闲的职务,以谋得晋升功劳,进行投机的。
这些限制条件卡下来,范围小了许多,所以招募的速度也慢了不少。李徽倒不在意这些,谢安要东府军扩大一倍,达到四万人。李徽却是不会这么做的。李徽建军的思路始终是打造精兵,完善装备和火器的配备。人数固然重要,但对于已经一小步踏入热兵器时代的东府军而言,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响因素而已。养太多的兵马,不但钱粮靡费,也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将这些钱财用在该用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虽然征兵的限制条件众多,还是有些例外的情形发生。比如一些逃难南下的孤儿,父亲死在战斗中的遗孤,要么无依无靠,参军才是出路。要么抱着为父亲报仇的信念参军,这些是无法拒绝的。
而另外一些情形,便是李徽不愿遇到的情形。
九月初的一日,淮阴太守荀宁领着一对父子来求见李徽。
“李刺史,下官厚着脸皮来向你讨个情。这一位是原彭城功曹刘翘。我大晋彭城攻克之后,他便南来,现在我淮阴郡做事。他和我乃是故交。来,显宗,见过李刺史。”荀宁道。
那瘦削男子上前给李徽恭敬行礼,神态甚为谦卑。李徽笑着还礼,看那人倒也清俊,气质温和,给人颇有好感。
李徽以为荀宁的意思是,要为此人求官。于是道:“德宁,既事彭城功曹,又是你故交,便留在徐州做事便是。你去让你兄长安排职位便是,举荐给朝廷也是可以的。”
荀宁笑道:“刺史大人误会了,显宗不是来求官的,我是带他来求刺史大人准许他的儿子参加东府军的。”
李徽一愣,看向站在一旁的那名少年。那少年甚为壮硕,眼神甚为沉静,气质沉稳。
“是啊,李刺史,我这小儿立志从军,非要参加东府军。但是年纪不够啊。今年才十四岁,跑去几次,都被打发回来了。回家向我哭诉,我拗不过他,便请德宁帮忙来求刺史大人。来,寄奴,还不给刺史大人磕头么?”
那少年上前跪地磕头,李徽站在那里呆呆瞠目发愣。
“他叫什么?寄奴?”李徽问道。
“哦,寄奴是小名,家中喊惯了。我儿大名叫做刘裕!”刘翘忙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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