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听完张彤云的解释,简直哭笑不得。原来张彤云这么做,都是听了阿青的蛊惑。这阿青居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要张彤云对自己采取性惩罚。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与此同时,李徽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个阿青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初陪嫁过来的时候,看上去还算老实。后来在后宅经常以陪房丫头的名义摆架子。李徽自然不会在意这种事。
在京城的时候,张彤云便曾向李徽提过。阿青跟随她多年,做了陪房丫头,年岁也不小了。问李徽想不想把阿青收了当妾室。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大户人家里,这些事司空见惯。陪房婢女甚至在男女主人同房的时候也不会回避,有的甚至还会代替女主人侍奉男主子。
但李徽却并不想这么干,觉得这么做太过无耻。就算自己要女人,也得是自己喜欢的,有感情的才成。阿青虽有几分姿色,但李徽对她毫无兴趣。李徽的建议是,阿青年纪不小了,找个家里的仆役嫁了,或者是放她出去,自己嫁人便是。
张彤云没有这么做,一则阿青是她的陪嫁婢女,不想放走她。二则,张彤云认为李徽只是嘴上说说,或许哪天便收了阿青。收了阿青总比纳别的女人为妾的好。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在张彤云怀孕期间,阿青变得奇怪了起来。
李徽多次莫名其妙的遭遇一些尴尬的情形。比如说自己沐浴的时候,阿青拿着自己的衣服会冒失的闯进来。在家里的时候,她会时不时的突然撞到自己的怀里,像是不小心撞到了一样,但却满脸娇羞的样子。李徽被她弄的很是无语。
这些倒也罢了。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李徽在书房看书的时候,这个阿青借着送茶水的机会去了书房。然后站在那里不走了。
李徽问她有什么事。阿青上来抱着李徽道:“我知道小姐最近冷淡姑爷,小夫人也不能侍奉姑爷。姑爷心里肯定不好受,也很孤单。姑爷要是想的话,阿青可以侍奉姑爷,让姑爷舒舒服服的。阿青什么都愿意为姑爷做。”
李徽当时便愣住了。推开她之后告诫她,再不许这么做。因为张彤云的关系,李徽倒也没有太过分的斥责她。
现在想来,恐怕是阿青希望钻了这个空子,能够接近自己,从而达到上位的目的。给张彤云出的那性惩罚的馊主意恐怕是为了她自己。
李徽将这些事和自己的想法告诉张彤云,张彤云惊愕半晌,咬牙道:“这个奴才,利用我对她的信任和亲近,居然耍弄于我。怪倒是多次希望我能够让夫君收了她,说什么她可以一辈子照顾我。我怀孕的时候,她还说担心夫君在外边找女人。原来都是她的诡计。我可真是愚蠢啊,竟然被她骗的团团转。我定饶不了她。”
李徽叹息无语。自己算是领教了,原来后院真的会失火。原来真的会有人为了能够上位而搞阴谋,这种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边。
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搞出这么多风波来,差点坏了事,这着实有些可怕。
与此同时,李徽也对张彤云的所为,气消了一大半。当真是一孕傻三年吗?张彤云居然被身边婢女耍弄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往往最亲近和信任的人的欺骗和耍弄,确实是最难防备的。
张彤云又是自责,又是后悔,哭个不停。李徽叹息着搂住她安慰,表示这件事过去了,以后吸取教训便好,不必在意了。
至于谢道韫的事情,李徽也向张彤云表达了歉意。毕竟在李徽内心的里,终究是自己的不对。这年头,男子可以心安理得的三妻四妾,豢养歌伎舞伎。李徽虽然已经融入其中,但内心深处终究还是不能完全的心安理得的。
至于阿青,张彤云的意思是打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李徽本想说,阿青心术不正,但罪不至死。但是一想到阿青知道了许多事情,饶了她之后不敢保证她会守口如瓶。再加上这次差点弄的家都破了,确实不能心软。于是便也默认了。
两天后,阿青和书房侍奉的婢女柳儿在睡梦里被捆了送出淮阴城。后来,再没有人看到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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