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农、慕容绍、慕容宝等人也纷纷取出自己的玉佩。慕容农和慕容宝的玉佩也是黄色,慕容绍的却是青玉,和慕容楷以及阿珠的玉佩颜色一样。
一时间这么多相同大小,相同形状规制的玉佩出现在面前,令阿珠不知所措,惊慌的看着李徽。李徽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慰。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年我父皇在位,得天下美玉,以颜色不同雕刻我鲜卑图腾,赐予我们众兄弟。是为宗族信物。我皇兄的是白玉,四哥的是青玉,我的是黄玉。之后,宗族绵延,各系传承,便以此为信物。但持狼玉,便为我慕容氏宗族子孙。何脉何系,一目了然。这位姑娘这枚青玉狼符从何而来很重要。因为这枚狼符是我大燕太宰,我的四哥慕容恪一脉所有。故而你们必须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此物从何而来?”慕容垂沉声道。
李徽点点头,轻声道:“珠儿,告诉他们吧。”
阿珠局促的道:“我……我说什么?”
李徽道:“你母亲的事情。二十年前……陈留……邺城……贵介公子……”
阿珠呆呆发愣,看看李徽,看看慕容垂等人,终于低声道:“好吧。”
阿珠轻声的将母亲二十年前去邺城,遇到一位贵介公子之后,为他所迷,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两人珠胎暗结,之后母亲发现男子家中妻妾成群,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毅然离开。那男子赠送了一枚青玉玉佩给母亲,母亲在自己懂事的时候给了自己。
李徽再一次听阿珠叙述这段往事,和第一次听她说的时候只是当个故事来听不同。从阿珠这一次的叙述之中,李徽听出了许多细节。而和眼下心中的猜想对比起来,真相欲发的呼之欲出,愈发的严丝合缝。
慕容垂等人静静的听着,慕容楷和慕容绍两兄弟听得格外认真。阿珠话音刚落,慕容楷便发声询问。
“这位姑娘,令堂是否描述过那个她在邺城遇到的男子的面貌?”
阿珠皱眉思索,微微摇头道:“也许她说过,但是我那时候小,记不得了。我娘说,那个……那个人他很有权势,说大燕国里他的权力很大,一跺脚,燕国都要抖一抖的那种。”
慕容楷皱眉不语。
阿珠忽然道:“是了,我娘在我小时候常常唱一首歌,她一唱,我便知道她在想那个人了。她说,那歌便是那个人教他的。”
慕容楷忙道:“可否请姑娘唱一唱。”
阿珠有些难为情,扭捏不语。李徽轻声道:“珠儿,唱吧。这或许很重要。”
阿珠点点头,吸了口气,轻声唱道:“黑山间,白水畔,天如穹,地如盖。白云飞,青草黄,雁南飞,离故乡……”
慕容楷慕容绍两人眼神闪动,轻声跟着哼唱了起来。
“……四野如笼,天地茫茫,北风起,草如浪。长鞭落,骏马如龙。狼啸月,惊牛羊。何时归故乡。”
阿珠娇嫩的嗓音和慕容楷慕容绍两兄弟粗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将这一首音调奇特,带着哼唱和高远气质的曲子唱的令人动容。
一曲唱罢,慕容楷眼中泪光闪动。他直愣愣的看了阿珠一会,终于转头向慕容垂拱手。
“五叔,这是我阿爷作的词,唱的是我们家乡的小调。五叔,我觉得她……她是阿爷的女儿,是我的妹妹。其实,不用多问,这青玉便是明证。若不是阿爷的孩儿,阿爷不会赐予玉佩的。更何况,她唱的这曲子,便只有我们听过。小时候,阿爷饮酒唱曲,我和兄弟们都在一旁听过。”慕容楷轻声道。
慕容垂微微点头,走到阿珠面前,眯着眼端详片刻,沉声道:“姑娘,如此看来,你当是我慕容氏之女无疑。天可怜见,四哥之女,今日居然机缘巧合被我们找到了。你父叫慕容恪,曾是我大燕太宰。那两位,一个叫慕容楷,一个叫慕容绍,那是你的同父兄长。而我,是你的五叔。”
阿珠张着小嘴呆呆而立,一时如石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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