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有心想问个究竟,想想便也作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说其他的事作甚?
“这段时间,都辛苦些。非常时期,不得不如此。回头我告一个月的假,好好的陪陪你们。带你们出去逛逛。眼下却是不成的。”李徽笑道。
张彤云点头笑道:“我也只是嘴上抱怨两句,我可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夫君在外,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叫我们担心。”
李徽笑道:“我会的。”
李徽端起热茶来喝,张彤云又说了一些其他琐事,包括她兄长张玄即将调任京城,进尚书省为官的事情。张彤云说,兄长写信来,要张彤云在京城为物色宅邸等一些事情。李徽听着她絮絮叨叨,喝着热茶,心中甚为安宁。
两盏茶水喝完,李徽站起身来道:“我得走了,四叔要我午前抵达,恐有要事吩咐,我不能耽搁了。”
张彤云叹了口气,起身道:“只能如此了。阿珠,你不是给夫君缝了帽子么?怎不拿来给夫君带去?”
阿珠忙答应了,进了房间拿出一顶黑色绒帽来。李徽接过来一看,哑然失笑。
“这帽子有些眼熟啊。这样式不是你当初在居巢县帮我缝制的那般模样么?”李徽笑道。
阿珠笑道:“公子居然还记得。”
李徽叹道:“怎不记得?那年冬天冷得出奇。若不是你帮我缝了顶皮帽子,我怕是要冻死在外边了。”
阿珠捂嘴笑道:“倒也不见得,不过那年冬天确实挺冷的。”
两人目光对视,都想起了在居巢县的那段日子,阿珠眼中放光,李徽也是唏嘘不已。
“几年过去了,阿珠,你针线手艺没见长啊。”李徽看着手中的帽子取笑道。
阿珠红了脸道:“不同的,这次是黑貂皮的,帽子上镶了宝石的。虽然样式没变,但可比之前那顶好多了。针脚也细密多了。公子要是嫌弃,我再改改便是。”
李徽呵呵笑道:“倒也不必了,开个玩笑罢了。”
一旁张彤云嗔道:“阿珠妹子特地在市集转了几天,等江北的猎户来卖这些貂皮,才买到的。替你缝制了这帽子,你还嫌弃?”
李徽哈哈大笑道:“不敢不敢。我去了。莫要送我,外边冷得很。”
李徽匆匆离去,张彤云和阿珠对视一眼,都轻轻叹了口气。阿珠继续拿起针线活,张彤云拿起书来继续读,但两人心里却很是担心。看李徽手上皴裂的模样,这次在外边训练民团一定是甚为辛苦的差事。只是这件事本可以交给别人,不知夫君为何要亲自前往。
张彤云是知道一些外边的局面的,所以格外的担心忧虑。
……
谢府中庭,谢安书房内,李徽带着一身冷雨和寒气站在谢安面前。
如此寒冷的天气,谢安依旧穿着单薄宽袍,只在肩膀上披着一片黑色薄裘。
见礼已毕,谢安微笑看着李徽道:“近来辛苦了。”
李徽道:“份当所为,不辛苦。”
谢安点头笑道:“这身盔甲停适合你的,倒是有些领军之将的风采。”
李徽笑道:“花架子罢了。”
谢安呵呵一笑,沉声道:“民团情形如何?听说短期内扩充了不少?”
李徽道:“目前一共八干七百余人,于秣陵县境狮子山野营操练。惭愧的很,至今未能达到民团一万的目标,更别说两万了。之前在下有些想当然了。靠近京口姑塾一带县域,我不敢大肆发动,恐惊扰京口姑塾驻军。”
谢安点头道:“已经很好了,有八干民团已经超出老夫的预料了。当初你提出两万民团的计划的时候,老夫就知道很难实现。但为了让叔虎和文度增强信心,便没有点破。现在已经很好了。”
李徽这才明白,原来当初谢安便看出了自己组建民团计划的局限。只是为了增强整体的信心,坚定抗衡的决心才没有说破。
“四叔,我不得不说实话,民团战力有限,恐难堪大用。关键是缺少训练。眼下我着重训练的便是他们的弓弩射击能力,以及民团的纪律性。倘若近战搏杀,恐一触即溃。这一点必须实话实说,免的四叔误判民团实力。”李徽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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