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雅冷声道:“你听谁在放屁。我们从来就没见过什么狐王骨。”
我又看向薛义道:“你呢?听过这个传闻么?”
薛义道:“我听过。薛家人都是听着狐王骨的种种神异长大的。薛家甚至把狐王骨的故事当做一种奖励,越往高层知道的秘密也就越多。”
“有些时候,家族子弟立下的战功,族长也会在奖励中提到,奖狐王之秘一段。那时候,就会有族老把立功的后辈带进密室,单独讲述一段狐王秘辛。”
“得奖的族人把这段秘辛当成荣耀,也当成私产,轻易不会告知他人,因为知道秘辛的多少可以成为家族子弟将来晋升家老,甚至家主的重要依据。”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一皱眉头:薛家人是不是都疯了?别的家族,都是在拼命维系家族的团结,凝聚家族子弟。薛家却是在想尽办法让家族离心。难道薛家从上到下都跟家族有仇?
我还在思忖之间,刘思雅已经再次催促道:“你到底问完了没有?”
“问完了,但也没问完。”我回答道:“我问薛家人的事情,已经全都问完了。但是,我得看看水池里面有什么东西?”
刘思雅厉声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我冷眼看向刘思雅:“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怎么成了妖,还没长点脑子?”
“你……”刘思雅被我噎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抽出匕首一刀削断了薛义的一根手指扔进了水里,殷红的血迹在水面散开之后,我就看见水底翻起了气泡。
我表面上是盯着水面,心里却在飞快联络白银:“白银,你的狐王骨是不是在水里?”
“在!”白银回答道:“我能感觉得到。”
我再次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渡过这个水池?”
白银说道:“只能让你们的魂过去。你们敢赌么?”
我心底不由得猛然一沉:我和叶开都不是死人,又没修炼过魂术。神魂离体之后,如果找不到依托,会比刚死之人的鬼魂还要脆弱。别说是遇上术士,就算是遇上了辟邪的法器,都容易把我们打得魂飞魄散。
可是不过水,我们早晚会被那个喜怒无常的刘思雅撕成碎片。
别人都说,傻子好骗。
要是在我看来,最好骗的是聪明人,最难骗的人才是傻子。
聪明人想得多,欲望多,很容易被你带偏思路;傻子一根筋,一旦认准了死理,就算你磨破了嘴,他也不会跟着你的思路走。
刘思雅就是这种傻子。
我还在权衡利弊的当口,就看见一串水泡从水池下面窜向了水面,被气泡顶起的水花飞溅三尺,一支用白纸折成的帆船也破水而出,向我们的方向漂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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