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踏白将已经在谷里身死道消,那么,控制了七星谷的人又是谁?
我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多年前,是不是有鬼神进了七星谷?他是怎么进去的?”
血衣文士回答道:“确实有人进了七星谷。那个人硬闯进了七星谷。那个人好像是叫凌一笑。”
“那个人身上带着一种奇怪的法器,凡是靠近他的鬼魂全都会变得虚弱无力。就好像是,七星谷能封锁术士的力量一样,那件法器可以封锁鬼魂的力量。”
“我们等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七星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血衣文士的身上,我看不出一点破绽。
可是,越是没有破绽的事情,才越是让人心存疑虑。
我再次问道:“你化作鬼魂之后,也没进过七星谷么?七星谷里的踏白将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都没有!”血衣文士摇头道:“我进不去第二道关卡,但是听里面的人说,将军主宰着七星谷。”
我还想多问几句的时候,血衣文士忽然对我说道:“如果,你们是为了七星谷的秘密而来的话,其他人就可以回去了。但是,你得留下。”
“将军说过,阴阳探马的禁制只有同门可解。其他人来了,也只是送死而已。你是唯一能走进七星谷的人。”
血衣文士声带诚恳的道:“陈先生,虽然,我不知道当年七星谷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我觉得,将军一定在谷中留下了什么东西,这件东西很有可能跟阴阳探马有关。你留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然,我这样做,也有我的私心,我……”
血衣文士话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人就坐在原地,两只眼直勾勾地看向了我的身后。
我的背心上顿时窜出来一股凉气。
术士之间的忌讳,就是看着别人背后不言不动,哪怕是你们之间关系再好,也不能开这种玩笑。
因为,你在给对方传递的信号就是:你背后有鬼!
我本能地想要摸刀的时候,血衣文士却颤声说道:“陈先生,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身后怎么回事儿,你相信么?”
叶开也开口道:“活人,死人站在一起了。”
叶开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给我护法的位置上,我是背对着大门,他却是侧身对门,所以,他比我先一步看见了门外情景。
等我回头看时,心里也是微微一沉。
狱神庙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开启,十多个六扇门的弟子已经站在了门外。只是那些人的表情就都像是被胶水给固定成了一个状态,同样的面带着微笑,同样的是眼角上挑,同样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一时间也分不清,他们当中究竟谁是活人,谁是死人。
我看向血衣文士道:“朋友,你既然说要让我们帮你找踏白将,这又是什么意思?”
血衣文士也脸色剧变:“你们把什么东西给带进来了?”
花漫语。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花漫语。
花漫语的忽然加入,必然来自于冯瑞的推动。
我最初的想法是,既然,我无法阻挡她进入悬天牢,不如就让她进来,把水搅混了再说。
只是,我没想到,她动手会这么快!
我向后倒退着说道:“席先生,人可是你放进来的。你这么问我,是不是有点乱推责任的意思了?”
“你……”血衣文士被我气得脸色发青。
事实上,他的确是高估了自己对悬天牢的控制力,他以为,我们这些人即使心怀不轨,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现在看,冯瑞早就看穿了悬天牢的弱点,只是稍一伸手就控制了悬天牢外层。
血衣文士跟我说话的这会儿工夫,门外之人齐齐迈出了一步,十多只脚掌同时落地的刹那间,狱神庙为之一震。犹如一股神降临般的威压向庙门的方向横推了过来。
叶开第一时间就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我却抬手拦住了对方:“别动,让他对付。”
血衣文士手中连续掐动几次法诀,狱神庙的大门强顶着鬼神威压连续闭合了几次,却怎么也关不上大门。
血衣文士一时间也慌了手脚:“狱神像后面有入口,你们先下去。”
叶开传音道:“要不要再逼他一下,只要他从狱神庙里撤出来,我就能通过狱神庙控制悬天牢。”
“不用!”我冷笑道:“你控制了悬天牢,我们就得同时对上踏白军和冯瑞。咱们不当那个冤大头。等一会儿,他关不上大门就得让我们先下七星谷,”
果然,片刻之后,血衣文士就先喊道:“狱神像后面有暗门,你们先进七星谷,这里我先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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