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是空,何来慈悲?”
“佛讲见性,李玹玉在他生命中最后一刻,难道不是放下一切,见证本心?”
我说话之间对着空空荡荡,残缺不全的法缘寺深施一礼:“前辈安息!”
我正要起身离去之间,距离我不远处的青砖连续碎裂。
我下意识握住剑柄,山间微风却将地上粉尘轻轻拂去,露出了藏在青砖之下的金色遗骨,那具骨骸的身上还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衣袍。
佛骨?
白袍?
当我抬头之间,却看见李玹玉站在不远处,双手合十,微微行礼:“贫僧身无长物,唯有白袍可赠小友。”
那不是李玹玉的魂魄,只是他留下的一丝意志罢了。
我虽然没有看见李玹玉最后的结局,却能推断出:当年,李玹玉在法缘寺壮烈成仁,他用最后一丝余力将尸身和白袍全都留在了法缘寺地下,等待应劫之人的出现。
术士不会无故出手,李玹玉将这一身佛骨,一身白袍,作为了佣金。
我明明知道,李玹玉的意志已经消散,再听不见我说什么,仍旧抱拳向天:“白袍不在,白袍的传奇却不会因前辈而止。”
“白袍必有传人!”
我郑重解开尸骨身上的白袍捧在手里走向司宸:“司宸姐,请你替白袍寻找一个传人,我愿意以一件生意作为交换。”
“另外,还请司宸姐给住持大师找一件袈裟。”
司宸看向我道:“这件白袍,你不想要么?”
“我?”我顿时就愣住了。
司宸却笑着说道:“自从苏戮带走大批术道高手之后,东北先生就已经不复当年盛况。你总不会希望五大白袍成为传说吧?”
“现在半间堂里,算是有一个半白袍了对吗?”
“一个半?”我愣了一下道:“哦对!叶开算是半个。”
我听叶开说过,他爷爷叶道生的白袍留给了叶开,只不过,叶开并没正式成为白袍先生,才没传出来而已。
白袍先生的传承全凭本事,谁有能力谁得白袍,没有“父传子”的说法,但是白袍先生的后人,只要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都会尽可能的去争夺白袍,因为,那不仅是一份传承,也是家族的荣耀。
不过,我看叶开那货似乎对白袍不怎么上心啊?
司宸笑眯眯的说道:“以你和叶开的修为,绝对有角逐白袍之位的能力。如果,你们两个都成功了呢?”
“你再想想,要是我们干掉了火车上那三个人,五件白袍是不是全都落进我们手里了?”
“半间堂尽收五大白袍,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你就一点不动心。”
我眨着眼睛道:“司宸姐,我看你像是大灰狼。”
“灰你奶奶个爪儿!”韩老鬼和琥珀一左一右地往我后脑勺上拍了过来,我吓得赶紧一缩脖子:“司宸在诱拐我。”
“滚!”韩老鬼和琥珀干脆把我给挤到一边儿去了,韩老鬼特意搬来两把折叠椅,一把交给了司宸,他抱着琥珀坐在了司宸对面:“司家妹子,咱们合计合计怎么才能拿下五大白袍?”
我管韩老鬼叫“爷爷”,他管司宸叫“妹子”,这都什么辈分儿?
再说,五大白袍凑在半间堂,那不是树大招风么?有些人,可不管跟你有没有恩怨,你有名,有钱,有权,就是他的仇人。我惹那不必要的麻烦干嘛?
我正要说话的时候,就被叶开和张道凡捂着嘴拽到了一边,我正要挣扎的时候张道凡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感觉刚才看到的事情不太对劲儿!”
我被张道凡这么一提醒,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也不再去跟老鬼他们较劲儿了,半坐在地上飞快地回忆刚才通灵时看到的事情。
司宸却在那边说道:“术道中人只知道白袍先生必须术道共选,却不知道,白袍其实可以由鬼神册封。”
韩老鬼震惊道:“鬼神册封?谁册封?地府么?”
“对!”司宸点头道:“其实,第一代的白袍大先生就是接受了地府册封。要不然,他们的白袍仙衣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只有五件?”
韩老鬼眯着眼睛道:“受地府册封的白袍先生,怕是要为地府办事吧?”
“这是自然!”司宸道:“城隍同意从地府借魂,又要亲自接见陈九,多少也有几分考验他的意思。”
“我估计,陈九完成了城隍交给他的任务之后,城隍很可能会提及授封白袍的事情。当然,愿不愿意接受还得看陈九的意思。”
司宸声音一顿道:“韩先生走过江湖,也曾身居庙堂。应该也能猜到,受封白袍可以说是利弊参半。我今天这番话,只是提前告诉陈九,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嗯!多谢了!”韩老鬼眯着眼睛道:“这事儿,我得帮着陈九好好参谋参谋。”
韩老鬼说这话,就是代表他在打那五件白袍的主意了,说不定,五件白袍怎么分,他都给想好了。
我想的却不是这些。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