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心里紧迫而且产生了绝望的情绪,这颗心脏就在眼前,但压不住它,还能怎么样?老刀子也知道硬着头皮猛冲不会有结果,他眉头紧皱,犹豫了一下,急促对我道:“我上去叫人!你能不能坚持一会儿!”
我没有跟老刀子合作的念头,他要抓我,现在又要喊人来和我联手控制局面,算是什么事?我满心的不满和不甘,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所以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一边,点了点头,示意他走。*
老刀子转身就跑,还没有跑到石门边上,悬浮在井口的心脏呼的又蹿高了一截。大河深处无数个未知的角落里,好像传出了滔天的嘶吼。那种嘶吼声让人感觉心惊肉跳,老刀子怔了怔,咬着牙想要冲出石门,到河岸上面去喊人。我估计别的人遇见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惟独那个穿着便装的道士,或许还能帮上些忙。
但是不等他冲出石门,跳动着的心脏横空一动,也冲着石门的方向飘来,像是要抢先挤出石门。心脏浮动的速度很快,几乎迎面就朝我扑过来,我肯定是挡不住的,却憋着一口气,打算用尽全力抵挡一下。
咔......
就在这个时候,横飞的心脏骤然停止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挡住,此时此刻,这个空间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这颗心脏?我的目光马上转向了井边东倒西歪的六尊老祖真身上。
果然,寂静无声的老祖真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颤动,六尊真身保持着相同的频率,随着那阵颤动,六道若有若无的光汇聚到一起,把那颗正想冲出石门的心脏给紧紧的裹住,这六道光好像是老祖真身最后的一丝精华和余威,光芒脱体而出的时候,六尊真身就像是六截被抽去了水分的枯木,渐渐萎缩。跳动的心脏被看不见的淡光裹的难以移动,在原地轻轻的打颤。老祖的真身一共七具,但是陈家老祖被爷爷很多年前就搬走了,留下的这六尊压制心脏有些困难,我看着那颗心还是蠢蠢欲动的样子,一下就冲过去,强行把它按住。
老刀子在石门边上站住脚望向我,可能是在询问我现在怎么办。说实话,我已经对他以及他那些同伴不放心了,这颗心如果还留在空间里,他们迟早还要插手,我心一横,双手捂住还在跳动的心脏,道:“先上去!”
我脚步一动,老刀子转身又冲到角落,把小胡和另一个人的尸体全部带上,我和老刀子一前一后冲出石门,从水下浮到水面,和我们想的一样,刚刚从河里露头,就感觉老河口河道和平常不一样,河水翻滚的好像沸腾起来,波动的范围一眼望不到头,那阵势看上去就像水下一直有什么东西想冲出来。我隐隐约约察觉到,这颗心脏的复苏带给大河巨大的影响。
浑身*的爬上岸,从我下水到出水这段时间里,河滩上又开来一辆车子,拉着六七个人,可能是老刀子带来的人,一看见我们出水,马上就围了过来。
“老胡!下头是怎么回事!”有人远远的开口询问,但是一抬眼,他们就看到老刀子手里拖着的两具尸体,顿时大惊:“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先不要说了!”老刀子来不及上岸,在水里就对那个穿着便装的道士喊道:“万尘,你看看这片河道是怎么回事!”
穿着便装的老道士站在河滩上注视着翻滚的河面,有人抛下来绳子,帮着老刀子把两具尸体给拖上岸。我一上岸就等于被对方给围住了,心里很戒备。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问,老刀子什么都没说,只转头看了看我。
“老胡!你倒是说话啊!”那些人看着老刀子不给回应,都有些急,里面不乏明眼人,尽管老刀子不开口,但还是有人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顿时,几个人望着我的神色都有些怀疑,还有些不善。
“这个人是谁?从哪儿钻出来的?”有人指着我,问老刀子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处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刀子死了儿子,情绪也不会多稳定,如果他一开口,我必然会被这些人死死的困住,那颗心脏还在我怀里揣着,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我斜眼看看翻滚的河面,没办法了,只能抢一点先机。主意一打定,我不顾一切的转身就跑,翻身重新下水,想要顺水先游走再说。
“拦住他!拦住他!”一群人看见我跑了,立即就跟上来,但是没有我的速度快,也没有我的水性好,我一进水,他们就追不及了。
然而不等我松口气,身子下的水中翻翻腾腾的,咕嘟咕嘟一个劲儿的朝上冒泡,常下河的人对水流的波动很敏感,即便是在波涛汹涌的水中,却依然有着敏锐的察觉力。我感觉水下肯定有什么东西,身子刚朝前游动了几米远,水波轰的一翻,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下头呼的冒出来,一下把我给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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