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成持重的考虑,一旦雍丘失陷,对于景军来说局势会变得很不利。
余者不由得陷入沉默之中。
眼下似乎没有太好的法子,厉天润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和定力,让靖州军主力停留在雍丘城外,将救还是不救这个抉择摆在庆聿恭面前。
“雍丘自然是要救的。”
庆聿恭毫不犹豫地给出决定,淡然道:“关键在于怎么救。从目前的情报可知,在知道我军南下之后,厉天润依旧没有南撤,靖州军主力还在雍丘城外,这就说明他们并不介意在那里与我军决战。用兵之道变化万千,唯有一点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不能在敌人选择的战场决战。”
众将信服地点头。
庆聿恭绕着沙盘走一圈,继续说道:“既然雍丘是厉天润设置的棋眼,我军想要破局就必须跳出这个点,唯有着眼于全线才能让对方顾此失彼。”
这个分析让阿速该豁然开朗,他略显振奋地说道:“王爷之意,要用全线攻势拖垮厉天润的身体?”
庆聿恭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这有些胜之不武,但对于我军来说是最稳妥的策略。”
众将心里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要不是知道厉天润身处重重大军保护之中,他们恨不能派出顶尖高手直接刺杀这位南齐名将。
虽然庆聿恭让他们不要轻视靖州军的实力,但是这些人并不认为一旦厉天润倒下,靖州军会完全不受影响,保持先前强悍的战力。
一如景军这边,倘若庆聿恭出现意外,景军将士就算不会军心溃散,多半也是无心恋战。
当庆聿恭确定此战的基调之后,众将便活跃起来,纷纷给出自己的建议。
庆聿恭静静地听着,最后说道:“将术不列派来的信使召来。”
两名亲兵立刻应下,很快便将那人带进节堂。
庆聿恭望着信使说道:“伱回去告诉术不列,本王命他重整军备,再度南下逼近翠亭,这一次不需要急迫强攻,务必要尽可能地吸引靖州军援兵。”
信使肃然道:“卑下领命!”
庆聿恭看向苏孛辇道:“你领五千步卒接替术不列驻扎在长寿县,一者作为术不列的后援支撑,防止靖州军暗中集结兵力围剿术不列所部,二者要将长寿县打造成为我军进一步南下的据点。”
苏孛辇朗声道:“末将领命!”
庆聿恭又看向身为夏山军七位大祥隐之一的陀满乌鲁,淡然道:“你麾下的一万步卒和五千骑兵如今已至新昌城,你现在赶去新昌与他们汇合,然后沿着双峰山脉西麓南下,穿过莫林小道进逼靖州石泉城。如果石泉城守军已北上援护翠亭,你便发兵攻打石泉。如果石泉守军未动,你便驻扎在石泉城东北面,做出随时斜插至翠亭后方的迹象。”
陀满乌鲁迫不及待地说道:“是,王爷,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阿速该。”
“末将在!”
“本王在沫阳路西北角上的珙县预先安排了一万步卒,你带着本王的军令赶去接手那支军队,然后沿着西线前往靖州西冷关外围,做出佯攻之势,如果厉天润没有发兵救援,你可以尝试性进攻,但是不能一味死战折损兵力。个中尺度,你自己把握。”
“末将领命!”
“本王会让黑罕率领的六千骑兵前往西线为你部掠阵。”
“是,王爷,末将力争攻下西冷关!”
阿速该面露振奋之色,虽说靖州军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庆聿恭麾下这些悍将却没有半点惧意,他们只希望能够领到带兵的军权,争取在这场大战中建功立业。
庆聿恭又发出数道号令,一个较为清晰的方略出现在众将眼中。
这一次面对来势汹汹围困中线雍丘城的靖州军主力,庆聿恭选择避其锋芒,在西线和东线同时点燃六处战火。
凭借景军高机动性的优势以及当初在河洛城时提前的安排,庆聿恭手中的棋子一一落下。
宛如天女散花。
当庆聿恭依然带着三万多兵马不紧不慢地前往雍丘城的时候,无数紧急军情如雪花一般,从四面八方飞向雍丘城南边的靖州军大营。
来到厉天润的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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