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州水军出去打渔的的人回来了,一个个沿着海岸线拼命地往回游才上岸的,一群人,光着腚子,就跑在海湾上的沙滩上,就像才从海底世界里面跳上来的虾兵蟹将,张牙舞爪,谁都不想被身后那几艘驾着长长弓弩的船只盯上,薛万彻就在上面用望远镜看着,谁要是掉队了,谁就得屁股上就会被扎上两箭。八≥>一中文≯ 当然,大家还有不愿意说的丑事,薛将军说了,谁要是不尽力游,他会闭上眼看着你被海里的大鱼吃掉。
“呵呵,这老家伙,又在搞那招破釜沉舟的训练,把士兵当成鱼来对待,说下海就下海,自个儿跑船上逍遥,如今看来,这一千多水军,怕是才从从外海游过来吧。”
阎立德都看不惯薛万彻这套子赶老母鸡下水的强人政策,关中子弟都不擅长水战,又没有实战演练,这薛万彻就想出一招外出打渔和外海那些深海里的大鱼搏斗,以此来锻炼士兵的水上作战能力。隔三差五,就带着军队漂洋出海寻找深海大鱼,然后一窝蜂冲上去捕鱼,还别说,这种训练方式,薛万彻独创的,效果还不错,至少这群兵蛋子已经知道,如何从虎口中逃生,如何长距离在水中游泳。
几艘大船停在了港口边,穿着单薄衣裳,胸前挂着望远镜,腰间配上海盗刀,胡子拉碴,头就像好几年没洗干咸鱼一样立起。看到这副装扮,别以为见到了海盗,这人就是莱州两千水军的主帅,右卫将军薛万彻。据说带兵打仗,永远是冲在最前面,长安城不少老怪都叫他薛疯子。
大船的屁股后面,用耐海水浸泡的绳索,挂着此次出海的战利品。像小山一样的鱼,几百支触手的怪物,海龟、海豹、海牛、海豚,等等,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海产品,只要是大型的海洋动物,都被洗劫一空,成为了莱州水军的战利品。船只靠岸之后,许多人负责卸货,热情似火,当然更多的人,则是站在沙滩边,等着薛万彻点名。
阳光、沙滩、还有裸}男,这就是如今看到的情况。薛万彻就像是海龙王一样,检阅了他那群才征战回来的虾兵蟹将,觉得还满意,没掉队一个,也没损失一人,比起以前出海,进步不少,于是丢下一句回船上穿上衣服,晚上都到海边来集合,他自己连一句同志们辛苦了都不说,就抛下身后那群看着年轻的面孔,不负责任地跑了。
薛万彻跑到了隔着沙滩不远处,停泊在潜水港湾里面,四面都是闸板围起来的巨舰上。
他早就看到了巨舰上来了不少人,阎立德那抠门的家伙,平时自己要是登上去查看巨舰的进度,都会被他赶下来,巧了,这天底下,还有阎立德不愿意赶走的人。
薛万彻登上了巨舰,左右瞅了瞅,立刻就笑开了花:“不错,不错,才出去几天,这大家伙就要弄完了,等能够开闸放水了,老子一定要将这玩意儿开到更远的深海里面去,据说那里有宝藏,老子还真不相信了。”
薛万彻就像看到深海宝贝一样,脾气德行,简直吊儿郎当,每个将军样子,说话也是那种大大咧咧随性而为。也倒是,正因为薛大将军这种不爽了就骂爽了就开怀大笑不会记仇的性格,军中不少士兵都死忠他。
奇怪阎立德那抠门家伙为何不说话讥讽他,两人在这莱州两年了,没少言语上吵过架。自己跑阎木匠工作的地方,这家伙居然没有恶语相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薛万彻眼睛四处瞅瞅,看见了四方馆的李义表和王玄策,觉得眼熟,记不起名字,又看见了二人身边的青年陈华,疑惑了一会儿,问道:“你是?”
“小子陈华,见过薛伯伯。”来之前,李靖老爷子交代了,薛万彻这个疯子,要对他尽量地客气,他要是把你当自己人,那绝对是巴心巴肝地出力。
“你就是陈华,那个弄出了望远镜的家伙,指南针和东海疆域的地图,也是你画出来的?哎,工部那般闲的霉的人,怎么就比不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儿呢。段纶该引咎辞官回家陪老婆孩子了。”出乎意料,薛万彻听见陈华自报家门,居然比谁都惊讶。好家伙,这个莱州水军天天惦记着的人,今天居然来到这儿了,他竟然一时激动,道。“可算把你小子盼来了,你不知道,自从有了长安城送来的望远镜,航行在海上,几里外的东西,站在船头就能看见,有了海疆地图和指南针,再怎么开船,也不会偏离主航道。这几样东西,都是水军的至宝啊,想不通怎么就那么神奇呢,我薛万彻打了一辈子的仗,还没见过如此宝贝。”
陈华自谦地笑着。李恪那儿炼出来玻璃,除了磨制简单显微镜的放大镜片,还专门让人磨制出能够制造望远镜的镜片,其实,也是为了方便玉山书院地理系的学生观测天上的东西,不过,这项技术被老李要了去,用在了打仗上面。取得的效果还不错,至少薛万彻这种很挑的人都会说一声好。至于指南针和海疆图,这是玉山书院的学生自己弄出来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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