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一惊一乍地说有办法,把众人吓了一跳。八≥一中>文 谁不知他们的药材需要大规模的船只运到江南,恰好有个私盐贩子找到韩四平想要合作,这私盐贩子也是看中了韩四平要借船的焦急,歪心思就打在韩四平身上,妄想借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幌子从中渔利,风险和利润是双刃剑,在没有遇见陈华之前,无权无势的韩四平不敢和私盐贩子合作,毕竟朝廷对私盐的打击力度很大,抓到了男丁要杀头,女眷是要充入教坊司当官妓的。胡账房看了陈华用菊花泡白开水,忽然受到启,这是换汤不换药啊,民间不能私自出售私盐,侯爷可是有权利出售,别忘了,侯爷现在是江南道巡察使,可以代皇上行驶一切权利,说不定侯爷简单两句话,拍案定论那私盐贩子就可以成为正式的官盐贩子。
老胡不能把侯爷的身份暴露了,只好道:“少爷,难道你忘记了老爷在江南的官场上颇有走动。到时候,只要是少爷的船只到了江南,和老爷打声招呼,还有那个不长眼的敢上来盘查啊。那私盐贩子老腰子,少爷直管放心,老奴会盯着他,一旦到了江南,就让他连夜把东西搬下去,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胡账房说的简直跟真的似地,让老韩都相信,陈华在江南的老爹肯定是某号大人物,至少和江南官场那些官老爷有走动,这事儿就好办了,只要陈公子的老爹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么?
老韩眼神闪闪地看着陈华,就等着他点头了。
胡账房编出来的这段故事也说得过去,陈华没有好老爹,不过他到了江南,就是横着走也没谁敢吭两声。陈华听得出,胡账房话里有话,私下他们还要好好交谈一番。陈华也不推辞,道:“那某等会儿就给家中老父休书一封,让他先去江南官场上走动走动。毕竟我们运了那么多药材去江南,多少会冲击江南的药材生意,有人憎恨我们也不足为奇,拿私盐做文章,正是绝妙的计策,我们不可大意。”
陈华分析了他们去江南有可能遇到的麻烦,他此番头头是道地解析,让韩四平听后简直五体投地,心想到,陈公子是读书人,俺老韩赶他差远了,人家连别人怎么设下圈套对付他们的招都能猜到,老韩觉得这趟生意跟着陈公子下江南不亏。
“老韩,你等会儿就去找那老腰子谈谈,看何时能出,最好越快越好,江南此时正在受灾,药材能卖个好价钱。”能刺激老韩拼命工作就只有强大的利润支撑了,陈华既然打算和老韩做生意,就要做出样子,好歹他现在的身份是江南陈姓大家族中的公子,扮神像神扮鬼当然也要像鬼。
有陈公子在江南那个权力滔天的父亲,老韩如吃了定心丸,道:“我等会儿就去。最迟明天就能安排好行程。”老韩心里高兴,生意成了,他全家老小也不用苦苦支撑,好日子也快到来了。
看过了药材的质量,又解决了运输问题,这笔生意就算成了。陈华也打算带着老胡和程处默告辞,道:“某等住在城中开源客栈,老韩你办好事儿,就到此处来找某。”
老韩点头,似乎还有留陈华吃饭的意思。挽留道:“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到舍下歇息,这样我们也好随时交流。”
老韩其实是怕这神秘的陈公子突然消失了,他又白忙活一趟。像这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最喜欢做的就是愚弄贫民百姓,这趟生意就是老韩的命啊,他巴不得十二个时辰都跟在陈公子身边,直到药材装船离开洛阳前往江南他才能真正放心。
胡账房找自己还有事要细说,陈华当然不能在老韩的家里商量。客气推脱,道:“今日就不去打扰了,某还要下去商谈一些细节,顺便把合同拟好,其中合作双方的资金以及一路的开销都要写入合同中,最后的分红也不能含糊,明日你到开源客栈我们顺便把合同签了,大家心里也放心。”看得出老韩是害怕自己走掉,陈华再次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老韩连忙点头,对合作之事,彻底放心下来。
陈华走的时候,在老韩的药铺里拿着了一小包菊花和一包金银花,一路上要他喝那好比毒药的茶,陈华自己都觉得恶心,菊花和金银花泡水是不错的解暑良药,正好也推荐程处默喝点,这厮脸上都有青春痘了,真他娘的还年轻啊。
从老韩的铺子出来,胡账房就走在陈华身边。
“侯爷,那贩卖私盐的老腰子,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侯爷一句话,那私盐就成了官盐,老腰子也从私盐商贩,变成了官盐商贩。江南受灾,缺的并不止药材,材米油盐,样样都缺,按照情形,此刻江南那些巨商,肯定是哄抬市价,侯爷不防多手准备,免得去江南处处受人牵制。江南门阀士族居多,尤其是那萧、王、陈几大家族,更是根深蒂固,官府都撼动不了根基,他们若是要刻意刁难侯爷,侯爷远离长安,后备力量不足,斗不过他们,这点不得不防。”胡账房随老虞处理过许多次灾难,经验方面是充足的。朝廷派去赈灾的大官,往往到了地方上,就被当地的门阀士族联合排挤,表面虽然忠心,但背地里办事拖拉效率不高,甚至根本就不办实事儿,让你的指令和想法,很难顺利开展,这种人,尤为可恨。老胡有此提议,完全是为陈华考虑,侯爷太年轻了,官场经验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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