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了眼这几句话,写的是他太子爷到凉州来打仗了,各路马贼要长点儿眼睛,这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啊,道:“华哥儿,你就别兜圈子了。”
陈华又沾了沾酒水,然后将“天威”二字圈住,立刻笑而不语。
长孙冲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陈华的胆子如此大。居然敢拿圣上的威严来骗人。
李承乾的脑袋也不笨,很快便想到答案,然后指着陈华,憋着一口气,想笑却笑不出来,然后换上一副气结的表情,道:“陈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孤的父皇来行骗?”
说完李承乾哈哈笑了起来。
陈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想不到老李的面子还值几天的军粮。他不坑他还能坑谁?况且,老李可是身经百战的人,兴趣来了御驾亲征那是常有的事儿,马贼猜疑也是正常的,别忘了陈华特意派遣了天子近卫的黑甲军,这也是故弄玄虚吓唬那群马贼,说天子可能在军中,信不信就看你们了。
陈华利用的就是人的猜疑心,道:“那伙马贼也不是好骗的人,天威二字,就是要他们猜疑,究竟凉州城是只有太子坐镇,还是太子和皇上都在,这就要他们猜了。不过,我想,那伙马贼不可能拿着全寨人的性命作赌注,索性忍痛割肉,大不了以后再抢回来。而且,太子再读读后面,五路攻羌?嘿嘿,意思说的很明白,你要是不拿,我记住了,等解决完羌人,五路大军折返回来,杀你个鸡犬不留。”
陈华相信马贼里面还是有谋略的高人,遇见这种简单的文字游戏,他们总是要思考来思考去,一旦钻进了这个套里,脑子里就乱了,加上他们信息闭塞,拿捏不准信中所写是否属实,送粮是十拿九稳的事。
李承乾恍然大悟,长孙冲颇有受教,只有程处默那个大棒槌似懂非懂,使劲抓着脑袋。这本是小把戏,说起来很简单,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想到。
只是陈华的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拿老李的威严,去欺骗几个小马贼。若叫长安城的老李知道,非抓来砍了不可。李承乾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军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华无所谓,道:“信上盖的是你太子爷的印章,就算圣上知道了,某不过是个从犯,主犯还是你太子承担。长孙兄也知道此事,也是从犯。”
“好家伙,你居然坑我。”当初屁颠屁颠盖章的李承乾想不到自己被陈华阴了一招,不过他也认了,双手卡住陈华的脖子,使劲摇晃就像在打闹的一对难兄难弟。
“咳咳!”陈华咳嗽两声:“你是我老板,我不坑你,我坑谁去。”
李承乾有点儿喜欢陈华叫他老板,放开卡在陈华脖子上的手。道:“华哥儿,等打完了仗,你随孤一起到长安,跟着我混如何?”
“遵命。”陈华拱了拱手,这一段时间相处,陈华觉得李承乾比较有可塑性,他先不去管以后的历史如何展,暂时选择李承乾吧。
李承乾痛快地笑起来。两人交谈中,牛车外,与军队逆行方向,突然见一个头戴高高的有红色羽毛头盔的骑兵,正往李承乾的牛车跑来,这是鸿翎急使,军中行走可畅通无阻,无人敢阻拦。但鸿翎急使一旦出现,就预示着前方必定有重大军情。
但见那鸿翎急使纵马跑到李承乾牛车旁边,连滚带爬下马,脸上写满了疲惫,跪在李承乾牛车旁,高高举着一封贴着羽毛的信封。
“太子爷,玉门关有紧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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