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把盔甲仔细检查一番,再也没有发现异状,这才穿在身上。等到一副明光铠穿戴齐全了,这才明白明光铠有多重。陈晚荣不习惯,走路都有点不自然,在屋里练习了一阵,这才好多了。
青萼睁着一双妙目,打量着陈晚荣,一脸的惊讶。陈晚荣很是奇怪,问道:“看什么看?不知道我长得帅?”
“呸!”青萼脸一红,不理他。
郑晴也是惊讶之极,俏脸上洋溢着幸福,忙把一面铜镜递在陈晚荣手里道:“你自己看哦!穿戴整齐,又英俊又威武,活脱一个儒雅的大将军呢!”
“真的么?”陈晚荣有些不信,接过铜镜一照,一下子呆住了,失声道:“这还是我么?人要衣装,佛要金身,这话一点不假,就一套铠甲穿在身上,我就大变样了。”
镜中的陈晚荣英俊帅气,很是威武,又不乏儒雅气质,陈晚荣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有这番变化。陈晚荣穿上官袍,不过三分威严,而穿上明光铠却是威风十足,瞅着青萼,冲她一瞪眼,喝道:“你这小女子快快通名!”
这是戏谑,要是在以往,青萼肯定要回嘴。今天却是例外,秀眉一蹙,嘀咕一声:“你作践人啊!”不再有其他的话了。
郑晴忙道:“你快别吓青萼。你这样作势,我都有点害怕。”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老和我作对!”陈晚荣甩下一句狠话,这才大步出门。郑晴关上门,和青萼从后跟来。
来到院中,王少华眼前一亮,迎上来,指着陈晚荣,哈哈大笑:“陈兄,这才象个将军样儿!见过陈将军!”
最后一句是戏言,陈晚荣右脚提起,虚踢一下:“王兄休得说笑。我这是第一次穿明光铠,没想到竟是这样子。”
司马承祯捋着胡须,说笑一句:“小友,你以后是要贫道叫你小友呢,还是叫你将军?”
两人相识这么久以来,交情日深,司马承祯才如此说话。陈晚荣笑道:“道长,你就饶了我吧!”司马承祯戏谑成功,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郑建秋夫妇把陈晚荣左打量,右打量,笑得合不拢嘴。郑建秋张着嘴直乐:“没看出,晚荣还是个做将军的料子!丫头能嫁得如此威武的将军,不枉此生也!”
“岳父,你们打算什么时间把她嫁过来呀?将军要有将军夫人哦!”陈晚荣抓住机会戏谑一句。引得郑晴不满,笑骂道:“你这坏人,就爱胡说!”
郑周氏笑着点头道:“晚荣,这事不急。丫头不是在你府上么?等你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娘!”郑晴又羞又急,忙躲到郑周氏背后。
正说笑间,只听青花发出一声欢吼,飞跑着过来,马头在陈晚荣身上不住蹭来蹭去,打着响鼻儿,兴奋得毛发都竖起来了。
“青花这是怎么了?”陈晚荣很是吃惊。自从把青花牵回家,就没见过它如此兴奋。不仅陈晚荣好奇,就是郑晴他们也是好奇。
王少华眼睛放光,一抱拳道:“恭喜陈兄,贺喜陈兄!”
“王兄,喜从何来!”陈晚荣一下了糊涂了。
王少华抚着青花的头,解释道:“陈兄,我是上过战场的。对战马有些了解,有一种战马非常难得。这种战马闻号角而嘶鸣,闻战鼓而奋进,若与敌拼杀,这种战马无不是勇气倍增,会大发神威。这是战场上最需要的战马,只是,这种马太少了!”
陈晚荣惹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说,青花就是这种数量不多的战马?”
王少华点头道:“应该不差!以前,陈兄没有穿过盔甲,青花无异样。今天,陈兄甲胄在身,青花异常振奋,因而青花应该是那种十万匹战马中未必能有的真正战场之马!陈兄,骑上去,跑两圈,看看青花有没有异常之处!”
听他这么一说,陈晚荣还真想试试了,应一声,踩蹬上马。不等陈晚荣拍马背,青花仰头一声嘶鸣,撒开四蹄,一跃而前,就是丈多两丈距离。这种飞跃,青花以前不少,只是没有今天这般平稳、稳健,更多了一种奋发之气,让陈晚荣不由得心气一高,控着马缰在府里奔跑起来。
风驰电掣一般,不一会儿功夫,青花就奔跑了好几圈。估摸着时间不早了,陈晚荣不得不勒住缰绳,青花很是不满,不住甩脖子,打响鼻儿,马蹄在地上不住踏动。
“比以前轻快得多,也稳多了!”陈晚荣说出青花的不同之处。
王少华点头道:“陈兄啊,青花跟着你,真是给埋没了!这种战场之马,好象马中的勇士,天生就应该奔驰在战场上。而你只是用青花代步,可惜了,可惜了!青花要是在战场上奔驰一段时间,会更加不同。这就好比一个天生的勇士,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把他的全部本领激发出来一样!”
陈晚荣哈哈一笑,很是高兴:“王兄,你就别为青花惋惜了。要不是我,青花早就给人宰了吃肉了,哪有今天。人有人命,马有马运,各有遇合,谁也不能勉强!”
司马承祯赞一句:“小友这话极是有理,若千里马不遇伯乐,只能服盐车了!遇合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一句慨叹,道尽了多少英雄辛酸事!古往今来,为人发现的人才不少,给埋没的人才也不少!命也,运也!
原本想驰骋于疆场之上,纵战死也无悔,没想到现在只能东宫奔走,王少华不由得叹息一声道:“陈兄,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好!”陈晚荣应一声,就要打马而行。王少华忙阻住:“陈兄,你不是有一把宝刀么?怎么不一并配上呢?将军光有铠甲,没有武器,还能是将军么?”
这说法倒也成理,郑晴叫声:“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小跑着去了。不一会儿,郑晴喘着气回转,手里拿着叶天衡给陈晚荣打造的马刀。
陈晚荣接过,挎在腰间,冲郑晴一笑,打马而去。王少华带着龙武军跟上。
一行人直朝城外龙武军校场行去。不多久,就到了龙武军的校场,只见哥舒翰和左车并骑而立,站在道旁等着。
哥舒翰也是一身明光铠,他人本就威猛不凡,明光铠在身,更加威武,让人生出见到天将的想法。
陈晚荣一抱拳:“哥舒兄,让你久候了。”
哥舒翰并没有回礼,而是骑着马,围着陈晚荣转悠了一圈,这才哈哈大笑起来:“陈兄,你君子豹变也,终于成了将军!”甲胄在身,陈晚荣的变化很大,任谁也想不到,哥舒翰也很是意外。
“哥舒兄言重了!不就一套铠甲么,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陈晚荣谦逊一句。
哥舒翰的兴致不减:“陈兄可不得了。一套铠甲在身,整个人都变了,难得,难得!”
“我们进去!”陈晚荣一拍马背,直朝校场门口行走。来到门口,陈晚荣出示令箭,兵士忙把陈晚荣他们让了进去。
刚进门,只见一个六七岁的童子迎了上来,正是王忠嗣。今天的王忠嗣与以往大不相同,身着一身小巧的盔甲,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不乏英武之气。冲陈晚荣施礼道:“王忠嗣见过陈将军!王忠嗣奉命来到,请陈将军示下!”
他模样俊俏,眉清目秀,本就讨人喜爱。这番话虽是稚嫩,却不乏老成,让人心下诧异。哥舒翰一双虎目在王忠嗣身上瞄来瞄去,大声赞道:“此儿甚奇!异事,异事!”
王忠嗣忙纠正道:“军中有号令,不得呼童子!”
哥舒翰眼睛瞪得滚圆,想反驳又反驳不了,愣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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