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路异常轻快,陈再荣最是欢喜,不时夸几句陈晚荣,偶尔拔剑出鞘,耍几个剑花。没多少时间,两兄弟就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家。
远远的就看见陈老实两夫妇站在屋檐下冲他们招手,陈晚荣鼻子一酸,立时想起了在另一时空回家的情景。每当他回家时,父母都要远远的来迎接他,老远就会冲他挥手,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陈晚荣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冲了过去。可是,陈晚荣没有陈再荣跑得快,陈再荣脚下发力,六七十斤重的东西在他肩头根本就没有影响,象风一般冲了过去,搂着陈王氏的脖子,调皮的道:“娘,我们回来了。”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没长大,还这么疯。”陈王氏嘴里在嗔怪,脸上的笑容早就出卖了她,冲陈晚荣道:“晚荣,回来啦。”
陈再荣亲切的叫声:“爹,娘,我回来了。”
陈老实搓着手,一个劲的道:“回来好,回来好。”
“赶紧的,去火炉煨煨,火早就给你们烧好了。”陈王氏拉着陈再荣的手,催促起来:“再荣,快把东西放下来,老背着不累吗?都是些甚呢,这么多?”
陈再荣抖抖肩,晃晃腰,得意的道:“娘,您肯定猜不着。”
“猜甚猜,我不会看?”陈老实还没等陈再荣把背篓放下来,就在背搂里翻起来了:“鱼,肉,排骨,还有酒。这么多?这得多少钱?”
对于赤贫之家来说,一下子有这么多吃的,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陈老实欢喜不已:“晚荣,你出息了,真出息了。知道顾家了,一下子就买这么多好吃的。今晚上,我们得好好喝一通。”
陈王氏白了他一眼,有点不屑的道:“就你那酒量,还想和晚荣比?”
想起昨晚上和陈晚荣斗酒给醉得象团烂泥,陈老实底气立时没了,嘴硬道:“谁儿要赌酒?喝好就行。”
这是一个赤贫之家,有人世的艰辛和不如意,有烦恼、有矛盾、有争吵,但是不乏温馨与亲情,在需要温情的时候总是能得到呵护,陈王氏的维护之言让陈晚荣倍觉温暖,仿佛回到另一时空的家里。
陈再荣放下背篓,陈晚荣就要帮忙扶着。要是在以前,陈老实一定是乐观其成,现在不同了,不能让能干的陈晚荣动手,先一步扶住:“晚荣,你走了这大半天路,也累了,去煨煨,别给凉着了。”
对他的关心爱护之情,陈晚荣倍觉温馨:“谢谢爹。”
“谢甚谢呢,都一个家里的。”陈老实嘴上说得山响不用谢,泛起了红光的笑脸暴露了他欢喜无限的心态。
陈晚荣的礼貌行为不仅博得了陈老实的欢心,就是陈王氏也是欢喜无限,在陈再荣的肩头敲敲:“再荣,你看看你哥,多有礼节。你哥没有读过书,比你还要懂礼仪,哪象你毛手毛脚的,人来疯,得向你哥多学着点。”她要是知道陈晚荣在另一时空读过的书比陈再荣多得多的话,肯定不会说这话。
在以前,她老是说陈晚荣要向陈再荣学学机灵劲,戮一下动一下,好象个木头疙瘩,象今天这样巅倒过来的事儿还是头一遭。
陈再荣脖子一扭,调皮的道:“娘,您可不知道哥有多能干呢。看到没?这是我的剑,一把好剑。再过几天,我会有一把比这更好的剑。要不是哥,我哪会有好剑呢。”
张德铭答应要给他打造一把更好的剑,陈再荣爱剑之人,老是念想着。这都是陈晚荣指点张德铭炼钢的结果,陈再荣哪能不夸陈晚荣。
陈老实这才注意到陈再荣腰间挂着一把剑,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脸一沉,很是不悦:“再荣,你又去张师傅那里拿剑了?人家是开门做买卖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你有事无干的去拿人家的做甚呢?赶紧的,去还给张师傅。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也不阻止再荣拿张师傅的东西,这哥怎么当的?”最后一句话是冲陈晚荣说的,脾气还挺大。
陈王氏也是脸一沉,数落起来:“再荣,你爱剑娘晓得,过段时间地种好了,娘去帮人家洗些衣服,赚点钱再给你买。这剑你先还给张师傅,听娘的,啊。晚荣,你也是,你这个当哥的,也不管管。”
一把普通的剑也要几百文,象陈再荣腰间这把剑要值几贯钱,换贪心的人肯定是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陈老实人穷归穷,还挺有操守,不愿平白无故拿人家的东西。
正应了一句话:穷要穷得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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