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凛然道:“旅座,您担心蒋委员长会下令反击?”
如果蒋委员长真的下令全线反击,那麻烦可就真大了!
国军虽然兵力占优,可无论是单兵素质还是武器装备都远远逊色于日军,凭借事先构筑的坚固国防工事,国军还能勉强抵挡日军的攻势,偶尔还能在局部战场集结起足够优势的兵力打几仗小规模的歼灭战,就像这次的平顶山大捷。
可是,国军要是全线反击,那就必须要放弃已经构筑完成的坚固国防工事,就意味着要跟日军打野战,野战可是日军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作战方式,打野战,国军十个精锐师都未必能顶得住日军一个野战师团的进攻哪,那这仗还怎么打?
岳维汉怅然道:“以蒋委员长的心性,八九不离十吧。”
“那怎么办?”刘毅急道,“旅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马上动身去冀南,也该去冀南了。”岳维汉吸了口气,凝声说道,“到了冀南之后,立即让各团、各营归建,然后尽可能地给日军制造麻烦,这样好歹也能替正面战场的国军主力分担些压力,我们宝山旅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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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日军前线指挥所。
华中方面军司令畑俊六大将已经飞抵郑州,正召第三军、第五军、第七军司令官及参谋长召开检讨会议,第三军参谋长腾田智少将刚刚向畑俊六做了深刻的检讨,并且提出了应对之策:“我认为,皇军应该示敌以弱,引诱支那军反击。”
“示敌以弱,引诱支那军反击?”畑俊六道,“腾田君,能说说理由吗?”
“哈依。”腾田智猛然低头道,“第26师团刚刚玉碎,支那军士兵正盛,此时再正面强攻,皇军必死伤惨重,此原因之一;支那军于平汉线南段、长江北岸构筑了大量坚固之国防工事,皇军若一味强攻,代价必然沉重,若能将支那军诱出工事,两军野战,则正好能够发挥皇军的野战优势,此原因之二,由此,我认为应该示敌以弱、诱敌野战。”
“哟西。”畑俊六欣然点头道,“腾田君,那么你认为支那军会上当吗?”
腾田智非常自信地道:“只要皇军暂停攻势,装出后继乏力的样子,我相信支那领袖蒋是一定会上当的,他一定会做出战略上的误判,认为大举反击的时机已经成熟,然后就会命令所有的中国军队展开全线反击!这是毫无疑问的!”
“哟西。”畑俊六大将欣然道,“命令,各军暂停进攻。”
…………
日军的异常举动立刻引起了国军高层的密切关注。
蒋委员长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总参谋部的作战室,与同样闻讯赶来的诸多高级将领紧急磋商前线战情。
此刻,何上将正以指挥杆指着摸拟沙盘向蒋委员长介绍前线战情:“综合各战线、各集团军呈送的战情通报,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漯河、周口以及大别山北麓方向的日军重兵集团已经全部停止了攻势,局部甚至在收缩后撤。”
“哦?”蒋委员长凛然道,“日军停止攻势了?局部还在收缩后撤?”
白副总长撇了撇嘴,哂然道:“日军这是在故意示弱,以引诱我军主动出击与他们进行野战,我军切不可贸然反击!”
李上将也连连点头道:“从淞沪会战、徐州会战期间日军所表现出来的持续作战能力来判断,武汉战场的日军还远未到疲不能进的地步,他们的几个重兵集团至少还能持续作战两个月以上,显然,这只是日军的圈套。”
蒋委员长凝思片刻,问何上将道:“敬之,你觉得呢?”
何上将道:“卑职以为,日军采取的应该是以退为进的策略,先主动收缩,待各主力师团补充休整之后,再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敬之哪,你与我想到一块去了。”蒋委员长拍了拍何上将的肩膀,欣然道,“日军素来骄狂,如果不是到了强弩之末,他们又怎么可能主动收缩?显然,日军采取的就是以退为进的策略,试图加紧补充休整,以期下一轮的攻势!”
说此一顿,蒋委员长又杀气腾腾地道:“我们绝不能给日军任何喘息之机,我命令,各战区、各兵团、各集团军立即出击,向日军展开最猛烈之反击,争取在一周之内恢复整个河南,将战线推进至河北、山东、安徽、江苏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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