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仲连不断受挫,先是在楚国被楚考烈王冷落,后在魏国时魏王很不给他面子,拂袖而去。燕王倒是给面子,摆酒设宴款待他,就是他一说正事燕王就装睡,蒙混过去。
自从得到秦昭王称帝的消息后,鲁仲连是信心十足,以为可以联合列国,共同反对秦国,逼迫秦昭王去帝号。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结果,不由得大是懊恼。
“一群昏庸之君,不可为也。”鲁仲连气愤难已,暗自寻思:“嗯,齐国的君王后是个明白人,不妨去试试。”
主意一定,鲁仲连赶去齐国,求见君王后。
君王后得消息后,立时唤来齐王建,道:“齐王,鲁仲连求见,你以为他所为何事?”
齐王建哪里能明白,想了想,胡乱猜测,道:“母后,王儿以为鲁仲连这是求官。”
“求官?”君王后一愣,问道:“你怎生如此想?”
“鲁仲连本是齐国人,少有贤名,被人称为‘千里驹’,他来齐国,不是求官还能有甚?”齐王建忙说见解。
鲁仲连是齐国人,少有贤名,被人称为“千里驹”。长大后,游览天下,结交各国权贵,名声一时无两,风头极盛。
“王儿啊,你能想问题固然是好,但也不要想得不入理。”君王后对齐王建这个儿子简直无话可说了,道:“他这次是来游说大齐,要大齐反对秦王称帝。”
“母后,这万万不可呀。”齐王建吓了一大跳,忙道:“秦国雄视天下,谁堪为敌手?楚魏燕皆不敢反对,大齐若是反对。还不把秦国得罪了啊?得罪了秦国,大齐就没好日子过了。”
齐王建虽蠢,这点还是看得明白的。
“嗯,你能如此想,甚好甚好!”君王后眼里掠过一抹欣慰,道:“秦国雄视天下,不是大齐能得罪的。其实,鲁仲连要山东联合起来,反对秦国称帝。这并没有错,秦国称帝对山东的危害太大了。只是,山东列国都不想做出头鸟,大齐当然也不能做。可是,也不能错失了这机会。鲁仲连是把好剑,应该好好使使,我们这么做……”
君王后压低声音,一通嘀咕。
“母后英明神武!英明神明!”齐王建大喜。
鲁仲连被传来,只见齐王建亲自前来迎接,不由得大是感动。他连连受挫,对齐国之行本没抱太大的希望。哪里想得到,回到父母之邦,竟然能得到如此礼遇,心里大是感慨“还是父母之邦好”。
“鲁仲连见过齐王。”鲁仲连快步而来。颇为激动,声调有些高。
“哎呀,千里驹,你可想煞寡人也!”齐王建亲切得紧。执着鲁仲连的手,一个劲的摇晃。道:“请进,快请进!”
拉着鲁仲连进入宫里,与君王后见过礼,齐王建亲手扶着他坐下,还亲自为鲁仲连斟上茶水,这是何等的礼遇,让鲁仲连这颗受伤的心暖烘烘的。
“千里驹此番回齐,不知有何要事?”君王后打量着鲁仲连问道。
“禀太后,鲁仲连知悉秦王称帝,这是篡逆,这事对山东之地危害太大,意谷联合山东之地反对,逼迫秦王去帝号。”鲁仲连游说楚王、魏王、燕王都没有成功,他很担心君王后不悦,借故把他赶走,不由得很是紧张,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君王后。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君王后并有丝毫不悦,而是笑吟吟的道:“千里驹不愧是千里驹啊,这目光深远呐,看得准。秦王称帝,秦王也就是天子,秦国也就是天子之国,秦王挟天子之威号令诸侯,这是名正言顺,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再者,秦王当上天子,就能聚民望,收人心,这一帝号看似不打紧,其实比百万大军更管用。”
君王后不愧是君王后,这番话说得在理。莫要小看了一个虚名“帝号”,其威力却是无穷,不比百万大军差。
“太后英明!”鲁仲连虽然久知君王后之贤,如今亲耳听到她的话,仍是不得不打从心里赞赏。
同时,鲁仲连又很是激动,看来这次有戏。
“大齐也想反对秦王称帝,奈何今日之齐国不复当年盛况,力有不逮,恐让千里驹失望。”君王后话锋一转,这让鲁仲连暗叹一声,看来还是没戏。
就在他暗叹之际,只听君王后接着道:“凭齐国一国之力,自是不能与秦抗,然,若是能合天下之力的话,倒是可以一试。只不过,这需要一个能人来从中联合。”
君王后虽是在使诈,其话也在理。秦国是最强战国,任何一个战国都不具备与秦国抗衡的实力,唯有联合一途了。
“千里驹,你可愿担此重任?”君王后打量着鲁仲连问道。
要是在未受挫以前,鲁仲连一定会欣然同意,只不过,他连番受挫,如今却没有信心,沉吟不语。
“以老身所料,眼下虽是列国不敢与秦抗,却未必没有机会。”君王后眼里掠过一抹睿智之光。
“哦,敢问太后,此言何解?”鲁仲连有些迷糊了。
“千里驹,你想呀,那嬴稷年岁多大了?六十余快近七十的人了,他还能有几年可活?”君王后的话很是在理,鲁仲连重重点头,大为赞成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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