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的预料很准确,单于是恼羞成怒,要做困兽之斗了。
只不过,出乎王翦预料的是单于发起困兽之斗的籍口,谁也没有想到。
左贤王他们一见单于那张黑着的脸,就知道此时的单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不敢触这霉头,忙抿着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招来单于的雷霆之怒。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只见单于展颜一笑,一脸的喜色,仿佛有天大的喜事似的,居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个……”左贤王他们看看单于,再抬头看看天空,日头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不是从西边升起的,单于这唱的是哪出?
匈奴已经陷入了绝境,万难有逃生的机会,这应该让人灰心丧气,何来喜气?
“难不成单于被这个秦将给气疯了?”实在找不到理由的左贤王他们只得把这一切归咎于单于疯了。
也只有这理由方能勉强解释,要不然的话,明明陷入绝境的单于怎会拎不清,反而沾沾自喜呢?
就在左贤王他们不解之际,只见单于更加欢喜了,红光满面,一张嘴哪里合得拢,发出一阵畅笑声:“呵呵!”
“大单于,有希望了?”单于这份喜悦很有感染力,那些原本惊慌失措的匈奴立时大受感染,充满希望的问道。
“呵呵!”单于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阵畅笑声。
“乌特拉!”
陡然间,匈奴爆发出一阵惊天的欢呼声,响彻九霄。
谁都明白,匈奴眼下已经处于绝境,万难有一点儿希望。然而。单于的举动却是让他们充满了希望,虽然单于没有说话,他的畅笑声却比最美丽的言词更具有煽动性,要匈奴不欢喜都不成。
欢呼声一过,只见单于右手高高举起,匈奴立时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打量着单于,凝神静听。等着单于宣布好消息。
“究竟打的甚主意?”左贤王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万分不明白。
说单于得了失心疯,丧失了理智,怎么看怎么不象。说他没得失心疯嘛。他又没来由的欢喜,让人想不明白这喜从何来?
左贤王他们被单于给弄糊涂了。
“大匈奴的勇士们。”就在左贤王他们惊奇不已之时,只见单于右手高高举起,开始训话了,只听他抑扬顿挫,起伏有致,极富感染力。道:“你们瞧见了吗?那里,是秦军的营地,你们一定以为大匈奴的末日到了!你们一定以为大匈奴再也没有了希望!你们一定以为我们必死无疑!”
匈奴刚刚被单于感染而泛起的喜悦之情立时化为乌有。到了眼下这种情形,匈奴没有一点儿希望了。要他们不绝望都不成。
然而,只听单于大声吼道:“你们如此想,你们就错了!你们大错特错了!”
“错了?”
“为何错了?”
“错在哪里?”
匈奴个个惊奇不已,一脸的迷糊。
如今这种情形。要是匈奴还有希望,要是还能逃得一命。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然而,单于振振有词,煞有介事,仿佛他们他真的错了似的,要他们不惊疑不定都不成。
“大匈奴不仅还有希望,还有大大的希望!”单于的声调转高,有些亢奋,问道:“你们可知,本单于适才去秦军营前,是为何?”
陪单于去秦军营前的只有左贤王这些大臣,他们当然知道单于为何而去,却是不能说出来,那太让人绝望了。
匈奴又哪里知道,个个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死命的打量着单于,盼望他释疑解惑。
“本单于这就告诉你们,本单于适才招女婿去了!”单于双手乱舞乱挥,红光满面,一张嘴哪里合得拢。
“招女婿?”所有的匈奴,包括左贤王他们在内,个个眼珠子掉在地上乱蹦跶。
他们设想过很多理由,却是没有想到竟是这个理由,谁能不惊奇?
“本单于的女儿朵朵花容月貌,是大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娇艳无边。”单于扯起嗓子大吹特吹:“本单一直想给他招个好夫君,却是一直没人入得了本单于的法眼。如今,本单于在这里发现一个大英雄,他叫王翦,生得是虎背熊猫,英雄了得,更是重情重义。一听说本单于的女儿朵朵貌美,他就动心了,决心投奔大匈奴,做本单于的女婿。”
单于的女儿不少,个个花容月貌,很是美丽。其中,最为漂亮的就是朵朵了。朵朵的美名传遍了匈奴,谁个知,哪个不晓?
要是单于说用重金收买了王翦的话,匈奴未必会信。若是用朵朵为饵,招王翦为婿的话,匈奴还真是相信了。他们不仅信了,还信之不疑,个个大是欢喜,冲单于道贺道:“恭喜大单于!贺喜大单于!”
左贤王他们看在眼里,若有所悟,个个眼中放光,单于这一手真的了得,竟然有如奇效,让匈奴大是振奋,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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