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军中大营,帅帐里罗艺罗成父子早在等候。一看到武奎武亮进来,罗成嗓子里哼了一声,显得十分不满。罗艺面寒如水,等武家三人行礼之后,冷冷的道:“你们推荐的好人选!”
武奎武亮心里有愧,不敢言语。罗艺又道:“瓦口关是我北平府抵御突厥的第一要地,如今已经失陷,若是突厥骑兵长驱直入,你们说该怎么办。”他语气凌厉,咄咄逼人,武亮心一横道:“我愿领精兵一万前往夺关。”
罗艺冷笑道:“突厥大将红海武艺高强,部下一万突厥精锐骑兵,你能夺下关来?”
武亮无语,他的确没有任何把握能够和红海骑兵抗衡。突厥人擅长骑射,夺下瓦口就意味着他们能够顺利进入北平府北方的平原地区。在平原上,隋兵是很难和突厥骑兵抗衡的。想到这里武奎武亮一头是汗,心想若是真的被突厥兵打进来,威胁北平,罗艺一本奏上去,就算有杨林这样的靠山,只怕也保不住九族的人头。他两人又惊又急,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此事我还是上报朝廷,请皇上定夺吧。”罗艺道。武奎武亮脸如土色,若真的上奏,一切就都完了。
“王爷,小将有不同的看法。”正在武家兄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节骨眼,武安福话了。他一路上也在琢磨这事,武家若是因为这事获罪,轻则丢官,重则杀头抄家。这可是武安福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此刻虽然心中也无把握,但他仍然要搏一搏。
“哦?你能有什么看法?”罗艺根本没把武安福看在眼里,只有罗成饶有兴致的问道。
“王爷所说的确不错。红海乃是突厥大将,弓马娴熟,手中一只铜人威猛无敌,不过他勇则勇矣,未必有智。这是我们的第一个胜机。突厥骑兵的确厉害,人马众多,不过他们若轻骑来袭北平府,我们可坚守不出,骑兵战阵冲杀厉害无比,攻坚守城则不行,无论他们是进攻还是防御,只要不两军正面交锋,把战场放在狭小的地点或进行城市攻防战,骑兵的优势就丧失殆尽。这是胜机之二。红海夺瓦口关是为了报仇,如今仇已经报了,而瓦口关无粮无人,对我们大隋来说是镇守边陲的重要关口,对于突厥来说则一点用处也没有,长久坚守无利可图,率兵冒进,未必得胜。如果我猜的不错,瓦口关对于红海来说不过是个鸡肋。既舍不得放弃,留着又烫手。敌轻之我重之,他们不会为了关口拼命,我们可以,这是胜机之三。有这三个理由,小将并不认为瓦口关很难夺回。”武安福侃侃而谈,开始罗艺并不在意,听到后来,武家兄弟眉头舒展开来露出喜色,罗艺也表情凝重。
武安福说完,目光炯炯的望向罗艺,他这半年多来除了练兵也和孙成学了不少兵法战略。本来后世看的小说听的评书就多,对这些打打杀杀早有了纸上谈兵的认识,如今经过正规的军事教育,说起话来竟然也有条有理。
罗艺心中的确很想借这个机会搞跨武奎武亮,不过朝廷对他的听调不听宣一直放心不下,不然也不会派武奎武亮来监视。即使这次他们获罪杀头抄家,朝廷也不会对北平事务袖手旁观,必有新人来继承。何况瓦口关这种重要的要塞被夺,罗艺也脱不了干系,真要上奏,不见得就有好果子吃,因此罗艺也有些犹豫。此时听了武安福的分析,也沉吟起来。武安福看罗艺神情松动,又道:“我父亲叔父和王爷共事多年,感情深厚,若是王爷能在这危急关头帮上一把,大恩大德必然不忘。”
罗艺听了,紧绷的脸放松下来,斜眼望向武奎武亮,两人再也顾不得杨林的密令,扑通跪下道:“还请王爷可怜啊。”
罗艺盘算厉害得失,终于下定了决心问武安福道:“你可有把握夺回瓦口关?”
武安福一抱拳道:“只要王爷借我白银万两,丝帛百匹,珍宝一箱,明日日落之前,小将必夺瓦口关回来。
此言一出,帐中四人眼睛齐刷刷望向他,大为惊异。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