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从2.5公里外赶来,还有一些时间。亚希尼的坦克一马当先地走在了最前面,他不指望直接撞到对手的屁股,敌人也不是傻瓜,在步兵战车被袭击后,他们应该知道了自己被围的处境。
坦克一路开到可以听到对手柴油机动静的距离,亚希尼索性离开战车,爬上附近的山坡,借着星光进行观察。
果然越过斜面,就看到一辆敌人坦克已经掉过头来,正据守在路口后面,炮口对准路口,等着自己撞上去。论开炮的话,行进中的进攻方很难抢到先手。不过敌人来不及和步兵会和,现在他们只能单打独斗,这是致命的地方。
两个排的步兵连坐车越野车很快赶到,但是携带反坦克武器的步兵暂时迷路,赶不及了。亚希尼找到排长,对其余部队迷路表示失望,随后要求步兵尽量干扰敌人,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排长带着人马爬到高处,然后亚希尼用手电筒给了一个信号,步兵们开始发射信号弹并躲在高处的岩石后面扔手榴弹。
亚希尼并没有回到坦克,他留在车外通过电台指挥坦克,首先要求炮手将炮口对准3点钟,然后让他等候下一步的命令。士兵们距离敌人一百米距离投弹,大部分扔不到一半距离,根本不构成威胁,但是几发照明弹倒是准头不错,几乎笼罩着那辆孤单的坦克徐徐落下。照明弹落下时,亚希尼看到了前方200米山坡上,还有另一辆坦克,这辆k2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上,亚希尼觉得那个车长显然是没经过实战的书呆子,以为爬到那样一个死地,就可以发挥这种坦克俯角比较好的优势。
堵在路口的第一辆韩国坦克突然间听到附近爆炸声,车长转动周视仪后,突然间一片白茫茫,这是照明弹在很近距离落下,对热像仪产生了致命的干扰。
亚希尼注意到敌人坦克开始仓促倒车,对准路口炮管也开始转动,随后车长揭开了顶盖,把头伸了出来,似乎想看清目标。不到万不得已,车长不会把头伸出来。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他下令萨阿德低速前进。步兵们几乎是对着天乱打的机枪的射击声,大致可以掩盖坦克行动时发出的发动机声音。
炮长塔西姆紧贴着护额垫,嘴里不停地祈祷真神。他观察一尺一尺增加的视野,照明弹同样会干扰到他的瞄准,不论是夜视还是白光模式,但是他强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在火炮私服系统的控制下,炮管始终与地面平行。在这样不到150米的距离上,任何抢先开火一方都将获胜,他需要绝对的小心。这样的距离上,他有把握在看到目标的第一时间开火,无需测距和自动化弹道计算,只需要通过射击门掌握好射击线与瞄准线的合并时机就行。
山谷中被照明弹和爆炸照得透亮,机枪声此起彼伏,大部分时候炮手的注意力总是跟着车长转移,如果一切按照亚希尼剧本发展的话,显然他的车组将再一次获胜。
空中的风向突然发生变化,一颗照明弹向99式飘过来。头伸在外面的韩国车长,看到了一道悠长可怖的黑影,正在山口慢慢延伸,在照明弹的强光下,他可以立即分辨出这是一辆坦克。亚希尼看到车长大喊大叫起来,随后向一侧偏离的炮塔开始转回正前方,可恨那些胆小的步兵,竟然一直瞎打一气,却没有射击车长。
亚希尼赶紧从岩石后面站起身,拔出信号枪,对着射击。
信号弹尖叫着飞向目标,打中了地面反弹到侧面装甲上,吓的韩国车长赶紧钻回坦克。
99式终于出现在路口,塔西姆吃惊地发现,敌人的炮口正在转向自己,他在仓促间进行最后的微调,手放在发射按钮上,但是他很清楚胡乱打出一炮,是毫无意义的。
k2坦克炮手没有对手那么绷得住,当他看到99式突然出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屁滚尿流了。在十字瞄准线大致对准目标的当口,就抢先开火。由于之前它一直设伏在此,没有移动射击时,炮口稳定的需求,所以选择的模式非稳像而是更简单的扰动,因为扰动射击的反应更快。但是当战车在不平整的地面开动时,垂直面上晃动的炮管,成为了一个预计之外的变数,尽管火炮伺服仍然在起作用,肉眼几乎观察不到这些差之毫厘的,千分之几的弧度变化,但是仍然将造成巨大的误差。
炮手提前了大约0.1秒开火,炮弹擦着炮塔击中了后面的山体。
塔西姆在炮塔内大喊一声,以示感谢真主。战斗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各种偶然性时刻都可能产生好的或者坏的影响,有时候这些偶然性是互相叠加此消彼长的。塔西姆索性慢下来仔细瞄准。他看到3名敌人成员开始从各个出口逃离坦克,显然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奔溃了。他将准星对准炮塔下沿,然后开火。
亚希尼蹲在山坡上看到敌人中弹,炮塔飞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他提醒塔西姆,利用燃烧的敌人坦克作掩护,11点钟还有一辆停在高处的坦克。
99式坦克迅速转动炮管,预先对准大致方向,然后迅速靠近燃烧的敌人坦克。第二辆停在山坡上的k2不停地倒车,试图爬到更高的地方,最后停到了一个履带空转再也上不去的地方。
双方一照面,发现谁都无法打中对方,如果不是亚希尼在车外,炮长甚至不容易看到目标的存在。实际上亚希尼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操纵坦克的,显然是惊慌失措的表现。
塔西姆告诉车长,炮管仰角不够,无法击中目标。只能瞄到底盘下大约1米的区域。亚希尼告诉他立即换上一发榴弹,直接攻击敌人车体下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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