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长,你说什么?”
“没什么,又破坏了敌人发起的一次侦察,总之,我们这里很困难,林淮生的装甲部队入夜前不到,我看也不用来了。”
“不要说气话,他的先遣部队很快就会到了。”
卫星通讯那头,司令员苦苦地替林淮生解释起来。
1.5公里外的森林边缘,一辆刚刚被击中的4轮侦察型装甲车,正在噼噼啪啪地爆燃,它从森林里刚露头时,中国人没有射击,等着它壮起胆子到了开阔地上,对方才动手,最后它来不及退回来,被打了个正着,当然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完成了火力侦察的任务。
车体内不时爆炸的弹片四面横飞,躲在附近的印度士兵们纷纷蹲下躲避,但是几十米开外的桑帕尼少将却站在树丛后面,举着望远镜紧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他已经如此站立了大半天了。
第二师是阿萨姆几个师中战斗力最强的(历任的阿萨姆军区司令官,几乎都当过该师师长),自然第2山地师也是这次突围的中坚。这支部队与从察隅一路落荒跑来,一半人把鞋跑掉,把枪扔了的第5师;或者渡河时丢掉所有辎重,面黄肌瘦形同乞丐一样的56师不同;第2山地师,完整地从达旺一路撤了下来,甚至还有一些留在后方铁路沿线的重武器也保存到了这里。
桑帕尼是摩罗加尼离开第二师赴任后,火速提拔起来的战将,原本是该师最精锐的步兵旅旅长,他倒是很想在达旺到德让宗沿线埋伏兵力,与中国军队大干一场,但是军令如山,他只能窝窝囊囊撤了下来,但是撤的还算有尊严,比起友邻那些不提也罢的家伙强出了太多。早上他看见大量中国运输机低空从头顶飞过,就料定,大撤退总算到头了,必定要大干一场了,于是将师指挥部布置到了搜索营后面,准备着鱼死网破的一战。
望远镜上的水流模糊了桑帕尼的视线,不过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刚才发射反坦克导弹的位置了,他派出一些零星的兵力或猛攻、或偷袭,就是预备牺牲的,为了侦察清楚前面的敌人火力配置,他不惜代价。
“记录!”长时间不说话的将军突然开口。旁边的副手赶紧拿着地图过来。
“正面300米火力配置,反坦克导弹发射阵地4处,机枪超过10挺,无后坐力炮,榴弹火力点4个……”少将飞快地说道,也不理会记录的人是否来得及,“这是已经观察到的表面阵地的火力部署,实际火力,至少大一倍。判断当面为一个加强连。”
“至于其他,”他终于停了一会儿,“壕沟后方50米有交通壕连接的第二道防线,发现高于地面的大型掩体,有大量人员经常走动,附近有多于一线的火力配置,十分可疑。另外发现鞭状天线和疑似卫星天线物体。判断为敌人炮兵观察所……不……可以确定为或敌人营一级前沿指挥部。”
“将军?”手下停下了笔,“既然是敌人指挥部,我们正面敌人火力,必然强于其他地段,主攻方向是否绕开这个地段?”
“不行,这里的可以掩护部队行动的森林与敌人战线最接近的区域,非常适合进行夜间突击,另外我倒是很想一举端掉这个指挥部,一定造成更大的战果。”
说到这里,将军的脸上还泛起了一丝笑容。自从得知敌人拦住去路后,指挥部还没有谁能笑得出来的,不过桑帕尼确实与其他人不同,他渴望这一战很久了,事实上从他小时候起,就一直在等待了。
“报告,第5师来电。”
“念。”
“昆塔师长认为,只有等我们发起攻击后,他们才能从侧面攻击。并且要求火力掩护。”
“告诉昆塔这个蠢货,他和他的废物们从察隅狂奔300公里逃到这里,以为事情结束了。这一仗要是打败了,我们全都完蛋,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
“就这么告诉他?”
“对,要一字不差的告诉他,谁敢改一个字,我枪毙了他。”桑帕尼说完,再次意地笑了起来,他想象着昆塔看到这样回复后暴跳如雷的样子。
“师长,敢死队已经选拔完毕,大部分自愿者都来自锡克部队。”
“好样的,到了恢复荣誉的时候了。”
简陋的指挥部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等待着。
“报告,昆塔中将回电,他愿意配合攻击,但是请求在延缓一会儿,他的人马还来不及运动到指定位置。另外,他要求独立展开攻击。”
昆塔中将果然能屈能伸,倒是没有计较桑帕尼这个军衔低于自己的家伙口出狂言,但是他也婉转地提出了自己并不受对方指挥的要求。
“告诉他,敌人的援军正在接近中,有多近我不知道,但是多磨蹭一会儿,他们就更近一些。”
手下人立即将这番话,通过通讯连传给了几公里外的友邻部队,不一会儿第5师的反应回来了,昆塔中将同意立即发起攻击。
桑帕尼看了看表,还有15分钟就要发起决死一击了,这块表是老师长查古耶送给他的瑞士表,当时他是营长,摩罗加尼也不过是旅长,一想起老师长身陷囹吾,他就对前面的中国人充满了切齿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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