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贾夫中将一踏进提斯普尔的地下指挥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大厦将倾前的惶恐情绪,参谋部的低落士气可以清晰地感染到每一个。实际上,他只是24小时前才接到了陆军参谋部的调令,当时只是草草研究了一下阿萨姆的局面,认为还有救。不过在他的地图上,诸如第4装甲旅这样的单位还存在,而第57师的建制也还算完整。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中国空军始终没有下决心将他们的制空范围向提斯普尔继续推进,这或许与他们的战斗机作战半径有一些关系,不过战术导弹的袭击一直没有停止,尤其在夜间,刺耳的防空警报,每隔30分钟就会响起一次,任何一次雷达开机,都可能招来一次打击,如果不是空运的补充,撑起提斯普尔头上一片防控网的防空导弹部队,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我得天,第4装甲旅竟然已经……我还以为它还在苏丁吉亚以东地区。”中将看着一小时前更新的地图不由得两眼发直,他发现提斯普尔门户大开,能够阻挡敌人前进的,只剩下了一些地理障碍。
“2天内,在提斯普尔还能集结多少部队?”
“大约一万人,司令官,另外第4旅的2个机步营正从那加兰撤下来,可以和其他部队组成一个临时的集群。”查古耶的副官耸耸肩说道。
“真奇怪,敌人已经到了腹地,而达旺还在我们手中。”他向地图角上偷取一撇。
“实际上敌人至今都没有对达旺发动地面攻击,瓦弄的情势则紧张些,敌人的炮击一直在升级。截止目前,从东锡昂到下班苏里地区的铁路还是畅通的,查古耶中将试图将这个师……”
“查古耶这个废物什么都不懂,”桑贾夫粗暴地打断了试图说明战局的前任副官,“他的动作太慢了,如果48小时前,就从瓦弄挥军南下,就可以直接包抄贾布瓦,那时候敌人根本立足未稳。”
“查古耶将军担心正面的部队一动,敌人的主力就会乘势掩杀过来,这样会陷入更加的被动。”
“所以他宁可选择像一个白痴一样一动不动,完全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了。命令当地的部队立即炸掉察隅河下游的每一座桥梁,保障部队侧翼安全,必须将第5山地师完整地撤回来。”
“恐怕有些困难了,司令官,我们与南部的国民军第907旅,已经失去联络一天了,他们控制着整个察隅河下游。”
“查曼局长提醒过我,这些本地的混蛋靠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就反水了。那一带的制空权怎么样?”
“我们没有一架固定翼飞机可以飞到那里了,敌人控制了中高空的制空权,不过我们的直升机运输一直畅通,我们有山地运输经验,而敌人飞行员缺乏在山区捕捉低空、低速目标的能力。”
“查曼局长告诉我,不要高估这里的所有军队,唯独有一群疯子是可以期待他们创造奇迹的。”
“您是指洛桑的部队?”
“没错。”
距离瓦弄不到20公里的村庄卡普勒。第907旅的军官们正齐聚于此进行秘密会议,这次会议只限高级军官参与,讨论如何在这场大国战争中求得利益最大。由于事态的高度复杂,会议进程使用了一种印度间谍听不懂的藏缅语族语言进行,通常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这伙人才会使用这种会者寥寥的家乡话开会。
屋子中央的旅长洪昌少将首先说话:“弟兄们,眼看印度大势已去了,目前各方面都在拉拢我们。暂时中国的出价要高一些,他们想要察隅河上的桥梁。你们意下如何?”
“洪昌兄长,从长远看,只有背靠美国人才是最稳妥的选择。而我最担心的,恰恰是中国会突然出尔反尔。中情局通过特别联络管道提醒我们,缅甸政府出让空中通道给**,要价之一就是出兵消灭曼尼普尔的分离主义武装,换句话说,我们也包括在内,所以我们不能太信任中国人。”说话的是参谋长腊冒,他也是洪昌少将的同宗堂弟。
“嗯,局面微妙而又凶险,美国人又能给我们什么援助?”
另一名年轻的军官接过了话头:“各位叔伯,早上中国人刚刚在联合国发表了公开声明,他们说支持由本地区全民,自主的通过公决来决定这个地区的走向,不会任由军阀在在曼尼普尔以及阿萨姆起作用,我想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他们内定了左翼游击队来控制局面,而美国则希望由我们出面,组成一个强有力的军政府来对抗左翼势力。”
会场内陷入了一片切切私语中,大部分人都觉得全民公决的方式于己不利,而美国的方案更值得接受。
“有没有互不得罪的办法?”旅长问道,他还想继续投机。
“恐怕很难,美国人希望我们立即执行提斯普尔的最后命令,炸毁大桥,放印度军队一马。”
“这不是明摆着要我们和中国人翻脸?”少将有些犯难起来。
“下决心吧兄长,中国人只是利用我们,将来不会分一杯羹给我们的,只有依靠美国人,才能与游击队一争短长。只要抢先夺取了印度在英帕尔的主要武器库,我们可以迅速扩充一万人的部队。”
“好,就这么决定了
,”少将一拍桌子,正要下决心,外面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随即是直升机的轰鸣声迫近了指挥部。
“怎么,中国人动手了?但是他们限答复的时间还没到?”
会议室周围想起了巨大的爆炸声,炮击来得非常的准确。一名满脸是血的警卫部队军官闯了进来:“将军,我们遭到不明来历部队攻击,西面和南面。”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