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马大帅这就站了起来,他愧疚地低下头,朝众人说道:“我认罪!是我的大意,给我们的队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的确,这一次的损失,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能管好我们的火器以至于造成这样的悲哀,为此,我做深刻的检讨……”
听了这话,众人愤怒不已,但碍于柯寒的面子,都不敢造次,只是狠瞪着双眼,对马大帅充满了埋怨和责备。
柯寒朝王秘书长看了一眼,心中不悦,正要话,就见晏紫忽地站起来,指着马大帅,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敬重你是石总的好兄弟,一个很有带兵经验的大帅,可是,你不该这样不负责任地对待我们吧?”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的,马大帅只觉得心中一阵冰凉,他很懊恼昨晚怎么就那么的小肚鸡肠,对大哥夜晚收纳西奴大兵是那么的反感,就很不理智地离开哨岗,躲在哨岗的楼上睡大觉了?当时还心疼自己的几个弟子,让他们也陪着一起海侃神聊,竟然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睡过了头?!这时,他越想越懊恼,可是,事已既此,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眼见得气氛这般紧张起来,怀柔道长也有点坐不住了,他望着自己的爱徒,不免一阵焦躁,虽然道行造诣极深,却也对这样的事情束手无策。只有将目光投向了柯寒,寄希望于他尽快妥善地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完了,本来还希望马大帅替我操练一下这支队伍的,可这样一来,他的威武无不受到打击,恐怕,再要训导,便是没有人再肯听他的了!”柯寒心下窝火,却一时也拿不出好的主张来了。
柯寒这边正沉思着,便见那四个土著汉子相携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在陶大印和甄逵的尸体前,泪流满面地用生硬的汉语解释道:“这事儿不能怪马大帅!”
众人一时间就懵了,都静静地呆立着,这一刻安静不已,怕是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听到“叮当”一声响的了。
王三让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了,怔怔地盯着四个土著汉子,用土语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说谎是要治罪的?!”
四个人认真地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便把当时的情况作了介绍。
柯寒睁大眼睛,让王三让将那四个汉子的话一字不差地翻译给他和众人来听。
在王三让的娓娓转述中得知,原来,当晚,他们四个看见他们的仇人来了,就是那些烧毁他们庄园的西奴大兵,心中不免怒火燃烧,对收留仇人的柯寒也哀怨重重,认为,他们被耍了,便邀约他们的人造反,可是,跑了一大圈,也没能顺利说服一个人愿意加入他们的,相反,还责骂他们,做事太冲动!
从临时搭建的大棚里出来,一伙人骂骂咧咧,又担心自己的想法会被同族兄弟告密给柯寒,不免心中惶恐不安起来,然后,就决定,冒险走回丛林去。
几个人胆战心惊,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来到桥口,让他们倍感诧异的是,原本应该有人守护的哨卡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人把守!心中的怨恨使得他们的担子也急剧膨胀起来,狠狠地想道:既然这里不是我们久住的地方,何不就来一次大的破坏?这样一想,便仔细地搜寻,该带些什么东西,正好就看到了那两架静卧在旁边的他们曾经看到过的那个火器——“一窝蜂”,心中不免一阵狂,喜滋滋地认为,真是苍天有眼啊!
来到两个庞然大物的跟前,也少不了一阵感慨,他们对那个叫丁缓的科学家的研究充满了好奇和敬佩,同时,也很惋惜,因为,一想到这样的东西将要毁坏在他们的手中,便神情暗淡起来。几个人呆呆地,用手将“一窝蜂”抚摸了一遍,有一阵子,他们甚至还希望有人突然出来,看到他们,及时地阻止他们的行动,然后,来个正面冲突也好减轻自己的犯罪感,后来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感觉逃生才好,心情便矛盾着。
最后,下定决心坚持要将“一窝蜂”推下河的,还是因为对柯寒的不解和怨恨,以及对王秘书长的念念不忘乡情,宁愿放弃土著族人,也要回归西奴的痛恨!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架火器推下河,尽管,“一窝蜂”落水时的动静还是蛮大的,可是,仍然没有惊醒雷动的呼噜声!不过,马大帅好像是在睡梦中的一声叫唤,吓得他们赶紧跑过河去,拼命地冲往丛林深处。
可是,第二天,天还未亮,就被赶来支援先遣盟军的鞑子大军捉住,再后来,就是马大帅赶去救了他们……
接下去的事情,是大伙都知道的了。
听了这番解释,众人一阵沉默,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谁也不愿相信,自己人破坏武器的事实,一时间,郁闷无比。
柯寒默默地回过神来,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他的二弟马大帅愤恨不已。
他阴郁地抽出腰刀,朝还提着头盔的马大帅走过去,伸手一把扯下他的头,挥刀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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