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给我找阿卡拉去啊,弓箭关我狗屁事!!”
愤怒无奈之余,我也不禁升起一丝悲哀,说来可笑,并不是觉得自己悲哀,而是对始作俑者的卡夏,就连我这样的小德鲁伊,也觉得自己去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怪物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那身为78级亚马逊地卡夏呢?她可是连续干了好几十年啊。
放下老酒鬼地想法不理,另外一件让我烦心,却又无法拒绝的事情源自凯恩和阿卡拉,还记得在鲁高因那会,和赌博商店里地老狐狸艾吉斯斗的时候吗?在买书的时候我就曾经想过,是不是要将我知道的一些粗陋造纸技术给捣鼓出来,让凯恩和阿卡拉去研究研究呢?以他们的能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纸张普及开来,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们时。阿卡拉惊了,凯恩乐了,这两个老家伙,在从我嘴里得知方法以后,竟然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硬是将整套工序给确定下来,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第一张廉价地粗纸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型的时候。凯恩捧着纸张老泪纵横的模样。
我不是不理解纸张对于一个时代来说的重要性,能和印刷术,指南针和火药并称为四大发明,肯定是有着其巨大的推动作用,但是我无法理解凯恩的心情,纵使知道它的重要性,但是作为从那个曾经在毕业以后将书本撕掉折成纸飞机的世界过来地人,我实在无法感同身受他们那股激动。
喂。我不是说无法体会了吗?干嘛三天两头的跑来烦我,去去去,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说说,对于凯恩我还是打从心底里尊敬的。不过现在这老头,整个成了一活宝,只要纸张稍微有了一点进步,比如说白了一点。坚韧了一点,柔软了一点,都会像邀功一般拉着我去看成品,拜托,比这好上十倍的纸张我也看过,你就饶了我吧。
我还是低估了阿卡拉对此的重视,在研究出来的成品可以正式投放使用的时候,为了方便运输。她就着迷雾森林附近的小河旁边弄了个造纸厂,然后为了防止怪物和森林魔兽地袭击,又煞有其事的从哈洛加斯调来两个一组的冒险者,每组轮班两个月,对于高级冒险者来说,这完全就是公费旅游、披甲还乡的好事,自然乐得赞成。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其实也并不完全是件美差。别忘了罗格里还有个憋了几十年的中年老处女卡夏。见终于有些像样地高手来了,她哪还会放过。虽然这两位仁兄都是哈洛加斯的高手,但卡夏是谁?曾经到达第二世界的哈洛加斯,甚至具备通往第三世界实力的超级高手,即使是两个人一起上也被卡夏压制地叫苦连天,这就是实力和经验的差距啊。
更让我无语的是,凯恩这老混蛋竟然提议在造纸厂门前为我塑个铜像,连石像下面要刻的字都想好了。“上帝为世界带来光明,他将知识播撒世界,让我们记住他,造纸术的创造者——吴凡”。
我说,我还没死呢,还想多活几年呢,用不着这样咒我吧,私下里,我偷偷跟凯恩说了,如果非要这样做不可的话,铜像给我雕帅气点,姿势霸气些,像不像不要紧,重要的是形象。
轻柔的风声,沙尘地摩擦声,翅膀扇动带起的气流声,在这个空间里,无数细微的声音汇集成一条条细流,然后用耳朵捕捉着,寻找着自己所要的声音,然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将一切给扰乱了,我轻叹着一口气,解下蒙巾同时取消了狼人变身,看看旁边的笼子,里面有三只峰雀在不安分的折腾着,这就是我辛苦了半天的成果,真不幸啊。
然后,我抬起头,将目光放到训练场地那边,嘴角不禁划过一道弧线——远处正有一个士兵地身影朝这边跑来,换作以前,我绝对无法从这诸多轻微的声音中分辨出那来自远方地脚步声,训练果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不是吗?
“大人,北门正前方六公里处的小丛林,发现有沉沦魔和硬皮老鼠出没的迹象,数量不明。”这位罗格士兵大口喘着气,但还是清晰的向我做着汇报。
“知道了,辛苦你了,下去休息会吧。”
我招过一直在不远处打着盹的小雪,在士兵敬畏的眼神中翻身跃上,“老伙计,出发吧。”随着我一声令下,小雪懒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那修长的体态仿佛弓弦般猛的紧绷,下一刻,身体便像离弦之箭,在士兵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迅速化为一道黑点。
“咻咻——”温和的清风也化作了猛烈的气流,朝我迎面扑来,连周围景物也模糊起来,在无数学员惊叫的声音中,小雪就仿佛一股风暴,从整个北区训练营猛烈的刮了过去,在这无数模糊的景物之中,角落的一道熟悉风景,却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不由轻“咦”一声,架着小雪饶了个大圈,悄悄的凑了上去,你当我看到谁了?
墓穴四层……
“nnd,看来上帝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从大门对面传过来让人窒息的庞大压力,让道格额头涔涔的冒着冷汗,不过他却不惊反喜,这股恐怖的气息,除了安达利尔还能有谁?
自从下定决心一搏之后,他们担心的就不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而是安达利尔有没有被其他人抢先一步,要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这次扑了个空,下次已经是很难再找回现在的气势。
“道格,格夫,告诉我,你们害怕吗?”休息过后,拉尔紧紧盯着那扇充斥着邪恶气息的大门,目光里的锐利和杀气,能让平时习惯他嘻哈样子的人大吃一惊。
“你去哈洛加斯问问,哪个野蛮人是怕死的?到是大哥你,还有纱丽大嫂,还有莎拉,就不怕回不去了吗?”道格哈哈大笑道。
“嘿嘿。”拉尔淡淡的笑了一声:“以前的话,肯定会怕,不,现在或许也还在怕着,不过,就是因为怕,才一定要赢啊!!”
“我跟着大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格夫只说了一句。
“很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拉尔长笑一声,踏出脚步,坚定而有力的将那扇地狱大门推开。
大门正前方,笔直红毯延伸的尽头,在骷髅铸造而成的王座上,安达利尔脚踏尸骸,杯中饮着鲜血,那双象征着暴虐和杀戮的眼睛,正戏谑的盯着入侵者。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