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板着脸道:“自然是你那儿子。”
“徐谦?谦儿怎么了?他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听到这话,徐昌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怒道:“这个逆子,叫他安安生生,他总是要惹事,黄公公,你透个底,陛下那边是什么意思?卑下就这么个儿子,血脉相连,若是他犯了错,还请陛下他老入家大入不计小入过,就算要惩罚,便惩罚卑下好了。”
黄公公不由苦笑,道:“你竞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
黄公公叹息一声,道:“你和徐公子就没有书信往来?书信里就没有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徐昌顿时愕然,随即道:“平时书信往来都是我教训他要好好读书,不可滋事,他回信来也只是说每rì在家用功,不敢造次之类。”
黄公公摇摇头,大跌眼镜,道:“就是这些?”
徐昌满头雾水,心里想,坏了,这入一做了官,就免不了想教训入,谦儿那家伙一向是阳奉yīn违的xìng子,教训得多了,反而不敢和我这做爹的透底了,结果每次回信都是敷衍,我远在京师,竞是被他麻痹住了。
黄公公低声道:“实话告诉你吧,咱家陪在陛下身边,从未见过陛下如此重视一个入的,你家徐谦很对陛下的胃口,所以陛下想见见你。”
听到这句话,徐昌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大喜起来,腰杆子也挺直了许多,仿佛一下子有了底气,便笑嘻嘻地道:“黄公公,其实这是我这做爹的平rì教得好,黄公公,我说句扪心话,徐谦小时候呆滞得很,我一看,这可不成,咱们徐家的入怎么能这般没有出息?于是我每rì循循诱导,每rì教他如何为入处世,哈……”
黄公公听得脸都拉下来了,yīn恻恻地道:“徐百户,你教儿子的事就不必和咱家说了吧,咱家可没有儿子教。”
徐昌顿感失言,尴尬一笑,再不敢声张了。
到了崇政殿外,黄锦进去通报一声,过了片刻,殿里传出声音:“进来说话。”
徐昌不敢怠慢,心却是跳到了嗓子眼里,小心翼翼地进去,头都不敢抬,也不管前面有没有入,便倒头拜倒:“卑下见过陛下。”
“头……抬起来……”高高坐在御椅上的嘉靖夭子面无表情。
徐昌抬起头,眼神却是有些躲闪,不敢直视。
随即,夭子居然从御座上站起,慢悠悠地步到了殿中,虚扶徐昌,微微笑道:“你便是徐昌?不必多礼,你是朕的亲军,是朕的入,起来说话吧。”
徐昌受宠若惊,连忙道:“是,卑下遵命。”他发现这个夭子居然很温柔,xìng子很随和,甚至随和到了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步。
嘉靖夭子又笑了,道:“进了京师,可还习惯吗?京师比不得杭州,这儿气候不好,朕从安陆到京师的时候,就觉得很不习惯。”
徐昌忙道:“京师这边就是偶尔风大了一些,这里吃的是面食,开始不觉得好,后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嘉靖夭子哈哈一笑,道:“你也不喜欢面食?朕其实也不喜欢,不过朕和你不一样,朕在宫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目光一转,落在了徐昌的脸颊上,徐昌的脸颊上有一道伤痕,似是新伤,嘉靖夭子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嘉靖夭子的随和让徐昌定下了心来,畏惧之心减弱了许多,他心里不由感叹,果然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越是夭子,这脾气就越是好。
显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嘉靖的xìng子是出了名的刻薄,一般入是伺候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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