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广袤的平原边上,巍峨的连山耸立,连山的营寨之中,秦业嗣脸色阴沉,无比的难看,又是一场大雪落下来,军中粮草断绝,很多士卒缺少御寒的衣物,每天都有将士们活活被冻死,这等情形如果再持续下去,秦业嗣觉得很快队伍就要崩溃。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姓陆的小儿狡猾,竟然用这等手段来对付我们,我西北军在平原被分割包围,在山上又站不住脚,想要逃走现在大雪封山,关山难越,真是进亦难,退亦难啊!尔等解释我西北的娇子,这等情形我们该怎么办?你们给我想想办法,大家群策群力,能否想到应对之策?”秦业嗣将手底下的谋士将军们全都召集到一起,大家共商对策。
全场雅雀无声,大家一句话都不说,过了好大一会儿,秦业嗣的心腹陈森道:“狗日的南府军,有种的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这般藏头露尾算什么鸟本事?这一次我们如此狼狈,一切都归咎与宋文松,狗日的宋文松,出身于我西北军,现在竟然要对我西北军赶尽杀绝!我呸,爷爷现在正在落魄的时候,等爷爷回头脱了困,不搞死宋文松我不姓陈!”
秦业嗣微微皱眉,用眼神冷冷的环顾四周,所有的将士无人敢和他对视,现场的气氛遽然冰凉,陈森的话并没有让现场的气氛有丝毫缓和。
其实这几天对西北军来说的确是遭遇了一场噩梦,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宋文松最近对西北军用兵都是斗智不斗力,西北军不是缺粮么?
宋文松便让手下人喊话,用陇右本地的话临阵对西北军大喊,只要西北军中谁愿意归顺他宋文松,他宋文松必然好吃好喝的伺候,而且还给他们发西北军的两倍军饷,另外,能够带马一起投奔宋文松者,另外还赏银十两呢!
这般手段倘若在平日自然无效,但是现在西北军四面被困,宛若巨龙被困,在囚笼阵之中,西北军的一身本事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作用,西北军的将士们一个个忍饥挨饿,痛苦不堪,宋文松这般施为效果便十分的明显。
今日各营每天都有溃逃的士兵,而后宋文松又让逃兵现身喊话,西北军喊话西北军,杀伤力更强一筹,西北军的将领们对此束手无策。
宋文松占了大便宜并不放松,而是得寸进尺,最近几天他竟然亲自喊话,他明确表示自己和秦业嗣有仇,只要西北军交出秦业嗣,他愿意将西北军全军放回西北去呢!
这番喊话无疑是滑稽的,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宋文松施展的是离间手段,可这些话对军中的士气影响的确是太致命了,别说是忍饥挨饿的普通骑兵,就算是有些伍长甚至是校尉私下里都暗暗怪秦业嗣呢!秦业嗣作为大将军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呢!
在这种背景下,陈森的这几句听上去很别扭的狠话便别有意味了,陈森是秦业嗣的心腹,他当然希望全军的将士都能像他一样对秦业嗣忠心耿耿。然而实际情况呢?很显然,秦业嗣这一次率领的十万大军并不是全都是其心腹,这些人各有想法,平常在西北军中也各有山头。
秦业嗣这一次领兵倘若能连|战连捷,天天打胜仗,那自然全军上下能够做到齐心协力,可现在西北军山穷水尽,秦业嗣哪里能让军中做到上下一心?
“将军,南府军大军又攻进了东边营帐,东营一共三千人马被俘,宋文松再一次兵临主账外面喊话,此獠嚣张之极,将军啊!您倘若再不出战,恐其更加蹬鼻子上脸,那样的话我们将处在更加困难的局面啊!”外面有将士来报。
秦业嗣“呸!”吐了一口唾沫,脸上浮现出凶狠之色,他道:“好哇,欺我秦业嗣不敢出战么?来人啊,给我牵马来,今日我亲率大军和那宋文松决一高下!骄兵必败,宋文松就是骄兵也,因而必然要败!”
秦业嗣被逼到了绝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亲自披挂上阵好好的和宋文松杀一场,不求能胜,但求能凭此暂时稳住局面,等待时机再突围!
秦业嗣披挂上阵出战,外面的宋文松早就严阵以待,双方人马在连山下面的广袤平原之上对垒,这一番冲杀,西北军竟然大败,而秦业嗣虽然乃西北名将,可是其猛比不上川山岳,宋文松和他交上了手,不过几个回合他就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在这等局面之下,他忍不住大声道:“宋文松,你乃我西北人士,为何要对我西北军干净杀绝?如此这般,他日你有何颜面对我西北家乡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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