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深深,江南金陵的宫殿在一百余年之前便是大康立国的皇宫,大康立国之后,是太宗皇帝迁都到了京城,金陵才成为了南朝廷。
然而金陵毕竟有王者之气,现在歆德帝居江南之后,宫殿很多地方重新修缮,眼下的皇宫看上去无比的巍峨霸气。
太子龙兆桓在午门外面下轿,从午门一路走到深宫之后,自从歆德病重之后,便住在奉养殿,而龙兆桓也频繁出入这里,在其病情最紧要的时候,其一日甚至来三四次,其“孝行”之举,真可谓是宫里人尽皆知呢!
只是最近一些天,太子殿下对宫中突然冷落了,歆德帝病入膏肓的时候,没有孝子在旁伺候,宫里的太监隔三差五的会去东宫那边请一请太子,只是龙兆桓总能找到理由推脱。
的确,现在大康国虽然只剩江南这么巴掌大一块地方了,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国家,国家内忧外患,作为监国太子龙兆桓每日公务十分的繁忙,此情人人都知道。
另外,龙兆桓在朝廷要站稳脚跟并不容易,朝廷内外,权阀豪门的实力无孔不入,在江南这边最大的权阀豪门就是陆家,陆家不仅有陆善长,更重要的是年轻一辈的陆铮太咄咄逼人,这样一个厉害人物手握实权,振臂一呼,各权阀豪门无不响应。
更严重的是朝廷的军队南府军的掌控者也是陆铮,陆铮掌握着政治军事的命脉,龙兆桓要在陆铮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龙兆桓不管找多少理由都是合理的,断然没有不合理的可能呢!就像今日这样,这个时候平日里歆德帝是需要休憩的光景,龙兆桓急匆匆的进宫,而且直奔奉养殿也无人能阻挡。
奉养殿外面十分寂静,只有两个小太监无精打采的守门,老远就能嗅到无比浓郁的药的味道,龙兆桓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两个太监听到脚步声,立刻肃然,道:
“见过太子殿下!”
龙兆桓看都不看两人,他摆摆手,径直就往内闯,看看迈过门槛,冷不丁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看此人一袭道袍,昂然而立,瞧上去仙风道骨,极有气度。
龙兆桓微微愣了一下,忙见礼道:“原来是徐天师,天师今日来奉养殿,莫非是父皇的身子骨儿又有了转机?”
徐天道哈哈一笑,用手捋了捋胡须,道:“太子殿下,这都是陛下的洪福,陛下生机不绝,在经历了如此漫长的煎熬困苦之后,枯木逢春,又得了生机。陛下今日已经能说话,能念书,能用膳了!”
徐天道这一说,龙兆桓的表情明显一僵,旋即他脸上便露出笑容来,道:“当真么?父皇,您真是洪福齐天啊!”
龙兆桓嘴上这样说,人立刻快步走进大殿之中,大殿的暖阁里面,龙兆桓端坐在床榻之上,他微闭双目,神态安详,只是一双目光略微显得呆滞。
龙兆桓立刻跪在他的面前,行三叩九拜之礼,浑身颤抖,激动得泪流满面,道:“陛下,儿臣终于见到您醒过来了,这真是我大康之福,江山社稷之福啊!儿臣……儿臣给您叩头了!”
歆德帝呆滞的目光扫过龙兆桓,轻轻咳了一声,嘴唇掀动却没有说出话来,一旁的徐天道道:“殿下,您平身吧,陛下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身子骨儿还未有完全恢复,您过来看他,陛下心中高兴,但是嘴上未必能说话,因而殿下您得自便!”
龙兆桓跪在地上,抬头看向歆德帝,直到半晌过后,歆德帝还是那副呆滞的模样,他才站起身来,慢慢凑到近前。
他靠近歆德帝,用手将歆德帝搀扶着,道:“父皇,父皇您还认得儿臣么?儿臣是兆桓啊!您倘若能认得,您就向儿臣眨眨眼……”
龙兆桓这话说出来半晌,歆德帝没有任何反应,龙兆桓慢慢的松了手,叹了一口气,而后忽然看向徐天道道:
“徐天师,尔如何在这殿中?本宫之前似乎说过,陛下病重期间,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奉养殿,此殿乃父皇养病之用,并非是天师您的修炼炼丹之处,天师您可记得本宫的话?”
龙兆桓说翻脸便翻脸,他这一翻脸直接冲着徐天道去了,瞧他那神情,一副太子爷的派头,那副姿态所展示出的态度便是,徐天道倘若敢乱说半句话,他立刻便会让人将徐天道拿下,甚至将其完全灭之。
徐天道态度十分的从容,道:“殿下您误会了,贫道也是奉诏才来,陛下之前还情形,让公公传诏,贫道不敢怠慢,因而前来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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