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重长驱直入,一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北进,一时真是踌躇满志,再加上身边的谋士随从马屁如潮,渐渐的他开始飘飘然了!
白敬重就是个双重人格,一方面他胆小怕事,小心谨慎,另一方面他又激进冒进,野心勃勃,从其出兵开始,一路长驱直入,十万多人马横扫之地,基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以,他已经确定陆铮乃强弩之末,不可战了。
这一日,岭南军兵锋直指朗州城下,朗州处于湖广北地,恰好这一带也是粮仓,但是偶尔可以看到起伏的丘陵。
恰是真是秋日,城外的青纱帐分外的惹目,从管道向北走,要走过一道麂子渡的地方,此地后面是丘陵,前面有一道峡谷,峡谷十几丈高,穿过峡谷,前面便是青纱帐。
白敬重通过峡谷,举目远眺,远处便可以看到朗州城了,他哈哈大笑的对杨洁道:“杨先生,那陆铮也是知兵之人,倘若他真有能力和我为战,此地绝对是一等一的用兵之地啊!
麂子渡河水宽,此地官道还有险要能守,但是这等地方,竟然没有兵丁把守,真是让兵家贻笑啊!”
杨洁哈哈大笑,道:“主公说得有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也!根据斥候传来消息,前方的诸多城池都没有兵丁防御了,原因无他,陆铮想用地域来换时间啊!
在陆铮想来,我们每占一座城,必然要出榜安民,而后还要留兵驻守,这样他舍弃十几座城市给我们,主公便需要拿出几万兵马来占据这些城池,这一来,兵力必然有所削弱。
而他将南府军的优势兵力集中在江宁,扬州和金陵一带,以逸待劳,和主公您决战,不得不说,陆铮这个思路还是非常不错,只是他安能料到主公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
“哈哈!”白敬重哈哈大笑,心情无比的愉悦,道:“倘若真是那样的话,倒还真能牵制我。毕竟中原博大,我们虽然有十多万精兵,但是分头占据这些要地,而后出榜安民,安抚四方需要时间,金陵能有喘息之机。
但是既然我已经识破他的诡计了,我岂能让他如愿?现在我们拿下朗州,在朗州过夜,而后马不停蹄,继续北上,直捣黄龙!哈哈!”
白敬重这一说,立刻又是马屁如潮水一般的汹涌激荡而来,这些拍马屁之人大都是岭南军中的将领还有谋士,这些谋士大都是岭南本地的达人。瞧他们一个个生的尖嘴猴腮,皮肤黝黑,而且身材矮小,他们平日倘若到了中原都是很遭人歧视的!
他们这一次跟着白敬重在中原大杀四方,无疑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们从骨子里便认为江南的南府军已经溃不成军,不堪一击了,所以拍马屁可是发自肺腑的!
发自肺腑的马屁威力自然便不同寻常,白敬重当即下令让军队加速前进,直奔朗州。
同样朗州城的官道两旁都是青纱帐,高粱刚刚下穗儿,秸秆还在田间,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白敬重让军队全速前行,很多兵丁干脆就在青纱帐之中穿梭,摆出的架势是要形成合围的态势向朗州而去。
不得不说,从天色来看,眼下已经近黄昏了,加快行军,赶到天黑之前入朗州城歇息是大部分兵卒将领们的心思,这一来,难免急功冒进。
不知有谁喊了一声:“哎呀,不好了,似乎有人生火了!”这一喊,有将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有机警者立马紧急禀报白敬重,道:
“王爷,此地天干物燥,周围都是青纱帐,倘若万一失火了,或者敌人用火攻这可如何是好?刚才已经有兵丁发现似乎有火光闪耀呢!”
白敬重眉头一挑,冷冷的道:“你看看前面的城池,我们离那城池不过十里地而已,城池唾手可得了,此时敌军但凡是稍微有点常识都知道我们的势力不可挡,必然已经龟缩其中,或者干脆逃之夭夭了,他们敢放火?哈哈!”
杨洁道:“尔等只知道放火,可是此时你们看看风向吧,此时正吹北风,我们从南边往北走,他们能烧着我们么?”
杨洁这一说,其他的谋士们都哈哈大笑,前来禀报的将领满脸通红,讪讪而退,白敬重大手一挥,继续指挥手底下的军队往前开进。
渐渐的,天色越来越暗下来了,前面的城池也越来越近了,先头军队几乎已经到了城池的下面,恰在这时候,忽然身后生起了浓烟来!
浓烟滚滚,旋即天边出现了红色,接着北风挂起来,滚滚的热浪便向白敬重的军队席卷过来,白敬重正在和众谋士在步撵上饮酒作乐呢,忽然看到身后生起了浓烟,一时不由得大惊失色。
“报,主公,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敌人用火攻,从我们身后点燃了青纱帐,我等现在被抄了后路了!”
白敬重脸色一沉,道:“慌什么?继续向前走,往前冲!!!”
白敬重从步撵上走下来,披甲上马,自己握着兵器领着兵丁往朗州城攻过去,而此时他的速度很快,火势的速度更快。
北风刮起来,青纱帐的火气一瞬间就能席卷数百丈之远,远处生浓烟,热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卷过来,血肉之躯面对这样的火海如何能抵挡?岭南军瞬间哗变,一个个撒开脚丫子往前死跑,躲避逃命去了,来不及躲避的人被火海淹没,岭南军陷入到了极度恐怖和恐慌之中。
白敬重咬紧牙关,拼命的打马往前冲,他身边的将领环伺左右,一同杀到朗州城下面,朗州城上面,忽然从天而降很多引火的樟油,桐油,滚油泼下来,而后扔下了火把,城墙下面不远处的青纱帐也被迅速的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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