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德帝和陆铮君臣二人一问一答,看似很平静,可是周围的人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陛下的性子在场的大臣谁不清楚?所谓伴君如伴虎,歆德帝的性情喜怒无常,臣子应付不小心,轻则吃亏,重则性命不保呢!
在场众人,一众宰相在御前奏对的时候都冷汗涔涔,紧张之极,像陆铮这样,无疑是站在刀尖上跳舞,别说是当事人了,就算是旁观者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众人不得不承认,陆铮的确胆子够大,也不愧有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声,不为别的,仅仅是他弱冠之年,能在陛下御前应对自如,挥洒自如这一点,陆铮就能称得上是栋梁之才。
而显然,这样的奏对还没有结束,歆德帝将问题引到了长公主身上。让陆铮来和长公主来对质,无疑,新一轮的精彩角力要拉开帷幕了!
面对歆德帝的质问,陆铮微微一笑,道:“陛下,长公主对我的确是颇有意见,陛下您知道,这么多年京城蹴鞠公主府一直独占鳌头,笑傲群雄!长公主性子好胜,因而每每得胜,便心旷神怡。
可是今年情况有所不同,我城防营练兵有方,不仅军务大幅提升,蹴鞠也不是昔日阿蒙了!公主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陛下您可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城防营就和公主府的蹴鞠手较量了一次,当时我们城防营侥幸得胜,公主殿下因此对陆某心生嫉恨,陆某岂能不知?”
陆铮这话一说,全场哗然,听陆铮这意思,长公主在陛下面前告发陆铮根本就不是为江山社稷着想,而是输了蹴鞠赛,心中不忿,因而逮着了机会要让陆铮好看?
我的天!陆铮还真敢说,倘若这是真的,龙灵秀堂堂的长公主成什么人了?以后其还能在京城中混下去?
龙灵秀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勃然站起身来道:“陆铮,你胡说八道!本宫什么时候和你进行过蹴鞠大赛?你这是要欺君么?”
陆铮哈哈一笑,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一柄小折扇,他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佯装吃惊的道:“哦,陛下,这件事另外有隐情。长公主见我城防营的蹴鞠水准极高,生怕她自己出面挑战我们,万一输了不仅丢了面子,而且还可能损失赌注。所以长公主暗中让秦王府茜郡主出面,茜郡主和微臣是旧识,她哪里可能拥有一支蹴鞠队?所谓茜郡主的蹴鞠队,其实就是长公主府上的蹴鞠高手而已!
其实长公主误会微臣了,倘若她真要挑战微臣的城防营,微臣万万不敢轻易冒犯公主,就算是能赢,我也会略微输一点,绝对不能冒犯皇家的颜面!然而,长公主自己不出面,让茜郡主出面,微臣和茜郡主都是年轻人,难免有意气之争,结果我城防营战而胜之。
微臣当时也没有细思,后来才明白这一战表面上是和我茜郡主之间的蹴鞠赛,可是京城明眼人都知道,其实和我们城防营交手的是公主府的蹴鞠手。这一下我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了,得罪了长公主,微臣哪里还能神气活现?这不,陛下您一出关,长公主果然便来告发微臣来了!微臣不敢欺瞒陛下,现在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陛下说清楚,请陛下治罪!”
陆铮洋洋洒洒,一说便是一大篇,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张大了嘴,龙灵秀脸都绿了。陆铮这些话简直是颠倒黑白,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可是龙灵秀却又无法辩驳,真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其他的大臣和太子以及秦王全都傻眼了,他们本以为陆铮被顶在了墙上已经没有反击了余地了,没想到陆铮的反击竟然会如此犀利,看龙灵秀的神情,今天无所不能的长公主吃了大亏了,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歆德帝眯眼盯着陆铮,良久,他目光投向了龙灵秀,道:“灵秀,你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父皇,他……他……”龙灵秀一时气结,语无伦次,平常伶牙俐齿的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父皇,陆铮这是强词夺理,他城防营的那几个人怎么可能是我手下蹴鞠队的对手?他分明是为自己开脱,请父皇明鉴!”龙灵秀支支吾吾半天,才把话说利索,可是这几句话明显没杀伤力。
陆铮哈哈一笑,道:“长公主,究竟谁胜谁败,不是很快就能见分晓了么?马上就是年底蹴鞠大赛了,长公主可敢和我城防营蹴鞠队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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