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走了,陆铮伸了个懒腰,道:“影儿,快快给我备车,天天窝在家里,身上都生霉了,该出去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了!”
他瞟了一眼聂小奴,道:“小奴,你也一起吧,泛舟秦淮河,绝对惬意潇洒,哈哈!”
陆铮哈哈大笑,心情忽然变得不错,这一次,他要让仲父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
京城,秋风萧瑟,东宫太子府邸庭院深深,今天没有早朝,太子爷一大早起来便在院子里写字,身边跟满了门客谋士,大家的心情多不错,说着吉祥的话儿,太子的心情也因此好了起来。
大康朝的太子爷,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太子十六岁大婚,十七岁得子,皇长孙今年都二十有五了呢!
“各位爱卿,昨天顾天生来了,今天陆家的二代长子又过来给我磕头请安,看来老三在江南还真是要下狠手吃人啊!
只是,他在江南毫无根基,捞不到好处了便不让别人好,这等做派无异是惹了众怒了。老三啊,老三,这一次不能怪我了,我作为当朝太子,江山社稷永远都需要放在最首要的位置来考虑,哪位先生教我我这折子该怎么上?”太子微笑道。
一门客笑嘻嘻的上前一步,道:“太子爷,这折子不劳您亲自动手,朝中有那么多御史言官,就只说太子拉拢江南权阀不成,便像褫夺南府兵权,用兵权威逼之。
江南权阀手上无兵,吓得仓皇失措,顾家顾天养上折子要告老了,陆家更是准备遣散家财老京城告御状。另外,像阮敬年以及南朝廷的一帮老臣子,一个个都被逼得苦不堪言,从江南来的奏折便有几十张,全都是关于秦王夺权的!”
另外一门客上前一步道:“太子爷,江南可是我大康朝国之根基啊,江南乱了,我大康朝就要乱了!
从先帝到当今皇上为什么没有把江南权阀全部取缔?就是怕江南乱起来呢!再说了,总得要有奴才办差不是?
江南这么多年的赋税钱粮都是江南几家周转筹备的,秦王殿下这一次下江南可是要动陛下的国本呢!”
一众谋士你一言我一语,基调便定下来了,朝堂之上太子的势力非同一般,另外,这一次更有戴相倾力相助,很快,江南的事情就会传到圣上的耳中。
同样是一件事,圣上早知道和晚知道,通过奏折知道和通过近臣知道,结果都会天壤之别,本来仲父明谋算的是秦王的一次悲情江南之行。
然而他的计划败露,江南权阀趁机全倒向了太子,这件事通过太子的口传到天子的耳中,那哪里还是仲父明希望的样子?
太子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他满含微笑,挥毫泼墨写了几个大字,贴身太监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笔,恭敬的退下去。
他伸了伸懒腰,道:“这一次江南之行,老三是按父皇的旨意下的江南,就算其有差错,按照父皇的性子,最多也就责备一顿罢了,断然不会有其他的事情。
而我等这么人,动用这么多资源,不过是让老三挨一顿骂而已,这究竟值得不值得?”
太子这话一说,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太子,您的意思是……”
太子爷活动了一下手腕,平静的脸上瞬间泛起一股青气,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厉色道:“我这一次非得要断他一臂放可不负各位先生的谋划。老三身边,一切阴谋诡计都源于那仲父明。
瞧那仲父明,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可他却是一个祸根。仲父家的人,一直都热衷阴谋诡道,江南之乱的根源,便是此人!
所谓江南科考舞弊的案子,是仲父明欲要公报私仇,想着打压江南陆家的子弟,他用这一手在明处,暗中则极其阴险的策划所谓江南权阀抱团对抗朝廷的阴谋,此人之险恶用心,简直堪称国之第一祸害!”太子爷朗声道。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敢情这一切罪责倘若归于秦王,皇上护短,不会拿秦王如何。
可是把这些罪责全部归于仲父明,以仲父家的臭名昭著,皇上会怎么处置仲父明?
如果仲父明死,秦王失掉一条手臂,太子这一次便算大获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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