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海一听六合的生意丢了,不啻于天上响起一声惊雷,当即脸就变了。
何二连忙凑过来安慰他,道:“四爷,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汪管家和大爷沆瀣一气,非得说我走漏了消息,不仅让我离开六合,还说……还说让我离开顾家呢!
反正我想好了,我是四爷您的人,只要您不赶我走我就跟着您干,就算伺候您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顾生海一听何二这些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勃然道:“老大欺人太甚,真欺负我受伤残废了么?
我遭此重创,还不是替我们顾家流的血?老大一点兄弟情义不顾,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算什么事儿?
何二,你放心,我当你是兄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大横不了一辈子!等我伤势好了,我们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一定能扭转局面!”
何二道:“四爷,现在一切都不多想,您的身子骨儿为重,说起来大爷不足为惧,关键是汪管家太厉害。汪凯现在接管了六合的生意,以这小子的性情,恐怕用不了几年,咱们顾家在六合的生意真要被他败光了!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汪管家在背后撑着腰呢,就算压上我们整个何家也抵不过汪管家的一根汗毛。
所以,四爷,六合的事情不是我顶不住,而是实在是无能为力,汪管家我得罪不起啊!”
顾生海道:“都是一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哼,亏我这么多年把汪廷当长辈,没想到这老东西关键时候竟然在背后这般捅我的刀子!”
何二道:“四爷,现在我们倒是有一个优势,六合的生意被汪凯接管了,可是有八万多两银子却被我截了下来。这一笔银子我已经悄悄的藏了起来,四爷倘若要用随时可以启用。
有这些银子在,四爷您以后干事儿底气就足,东山再起也不困难!”
顾生海愣了一下,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双手握着何二的肩膀,道:“何二,什么都不说了,以后你我就是亲兄弟,哎,患难见真情,你瞅瞅那些个奴才,现在一个个躲我像躲瘟疫似的,我能信任的兄弟也就你一人了!
好啊,有了银子我们就不怕。眼下咱们这么干,汪廷这老小子暗中有些势力我知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挖过来一些。
以后我们自己养一帮人,而后在暗中做一些生意,老大横在外面让他横,我们低调闷头赚大钱,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跳出来大干一场!”
顾生海脑子灵活,能力很强,他吃亏在排行第四,在家里面地位比不上顾生江。可是在危难时刻,想办法,找出路却是一把好手。
现在手头有银子,顾生海便有主意,而何二办事有稳重可靠,值得信任。顾生海便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何二也有本事,主仆二人一合计,很快就整出了一套东山再起的计划出来,可以说一拍即合!
……
顾家内斗,兄弟闫墙,陆铮趁虚而入,获利极大,而恩科秋闱也终于熬到了。
金陵城,因为秋闱的缘故变得比往日更繁华热闹,秦淮河,三孔桥的画舫每天都是人流如织,整个江南的才子都云集到了金陵,秋闱徐徐拉开了帷幕。
一次秋闱,对学子们来说是三年才能得遇的机会,而对江南各方势力来说,则又是一次暗中的博弈。
让很多势力大跌眼镜的是,这一次秋闱江南权阀之间空前的团结,以前各家之间总会有意气之争,可是这一次,各家都相处和睦。
乡试科考三场,九月初八考第一场三天,这一天考场贡院门口,人声鼎沸,各地的考生云集。
南府军足足有一个营的人马被安排在考场内外负责维护现场秩序,另外主考和副主考钦点了九十八名各级官员担任考场巡视。
来自京城督察员钦差大臣坐镇,维护考场秩序,这样的盛景陆铮还是第一次见。他前世经历过高考,高考的场面便算是非常宏大了,有的考场外面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维护秩序。
可高考和乡试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一省乡试可是汇聚了全省的顶尖才子,而且一场考试便是三天,吃喝拉撒都在号房。
每个考生少则一人相送,多则三五人或者十人相送,而入场的审查也极其的严格,都是兵丁配合考官,考生排着长长的队伍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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