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很多下人,听到这个消息,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没有忍住,齐齐惊呼出声。而一众大佬则全都懵掉了,阮敬年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只翻白眼,像是有一口气上不来了,身边的仆从连忙过来扶着他:“这……这不可能!”
顾天养也勃然道:“休得胡说八道,陆家今天根本没人,连铮哥儿都没去现场,怎么可能?”
“回禀老太爷,事情千真万确!陆铮公子的确没去现场,他让人带话说了,世子殿下倘若非得要和他一决高下,先得过江南才子这一关。
江南并非他陆铮有才,江南才子云集,比赛开始之后,自始至终,宋姑娘的人气就居高不下,而且一轮比一轮高,结果人气最高……”
顾天养无语了,以他的智慧,自然明白了问题的关窍所在,陆铮这是上手段了呢,都说陆铮厉害,果然杀人不见血,其心机智谋把在场的这些老狐狸都瞒过了。
看到顾天养的脸色好看了,那机灵的小年轻又道:“秦淮河已经闹翻天了,大家都说今天的花魁大赛,陆铮公子没在场就已经让天水阁的宋姑娘得第一了,如果他亲自在场,只怕今天的对手输得更难堪。”
“还有人说,这一次是世子的身份太尊贵,陆铮公子顾忌世子的面子,如若不然,今天世子只怕真是没有颜面继续在江南待下去了呢!”
一帮奴才哪里知道在场各位大佬心思的微妙?他们今天受到的冲击很大,现在还在兴奋中,外面的各种传言四起,大抵都是褒赞陆铮的。
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英雄情结,陆铮是江南的才子,才华高绝,而龙中云是北地的世子,权势显赫。
龙中云以自己的显赫权势,裹挟了一大帮所谓的才子高人,公然向陆铮叫板,作为江南的人,大家在心理上绝对是站在陆铮这一边的!
今天,陆铮自己没有出面,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便大获全胜,让高高在上,寻常人难以企及的世子铩羽而归,狼狈不已,说句心里话,今天但凡是江南人,就没有不高兴的。
只是这帮奴才把高兴的情绪带到了这里来,显然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当下阮敬年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了,而璞王殿下的神色也变得极其的僵硬。
在场的人个个都是老狐狸,根据几个顾家的下人描述,他们稍微思索便能明白陆铮所用的巧计,本来是一次花魁大赛,陆铮却巧妙的把其变成了北地才子来江南砸场子。
这一下,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世子再厉害,手底下的人再多,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怎么能斗过整个江南的才子集团?
“此子狡诈啊!”阮敬年心在滴血,欲哭无泪。为了这一次花魁大赛,阮家暗中可是下了血本的,不仅重金网罗了很多才子,而且在暗中还砸了很多银子,努力了这么多,阮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盖过陆家,只有压过陆家一头,阮家才能真正的崛起。
可是现在,一切都化为虚无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张新月没有进三甲,连城阁在接下来一年都只能被陆家压制。
顾天养对陆铮的手段却是佩服得很,他谋划了这么多,目的就是希望将江南团结起来,唯有团结才能抵御外来的侵入。
他感觉很困难,很棘手的事情,陆铮来干,干得可以说是相当的漂亮,举重若轻,轻轻松松就堂堂的秦王世子打得满地找牙。
他瞟了一眼阮敬年,看到阮敬年那张猪肝色的脸,心里乐开了花,可是大家有面子的人,就算是得意也不能忘形,他心思一动,慢慢踱步走到了陆善长的身边,呵呵一笑,道:
“恭喜陆兄,贺喜陆兄,陆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天水阁的宋姑娘这一次可是大大的出了风头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恭喜陆兄,陆家有麟儿啊,陆铮年纪虽然不大,可是才学的确是高,在江南才子中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更是不可小觑,以后此子必然是国之栋梁!”
面对顾天养的赞扬,陆善长腰杆挺得笔直,他瞟了一眼阮敬年,矜持的一笑,道:“天养兄,您千万别这么说,铮儿还小,可别让他得意忘形了!少时了了,大未必佳,铮儿以后能走到哪一步,还不好说啊!”
陆善长这话一说,旁边的阮敬年真是忍不住吐一口老血,好个陆善长,真是在他的伤口撒盐呢!
“少时了了,大未必佳”这个梗现在成了阮敬年的心病了,阮家天才阮少林最近几年在陆铮面前屡屡受到挫折,外界对他的评语便是这句话。
现在陆善长在此时此刻说这句话,听上去真是谦虚得很,可是听在阮敬年的耳中真是刺耳啊,可是就算再刺耳又能怎么样?胜利者永远都占上风,阮家这一次一败涂地,阮敬年哪里有底气和陆善长叫板?
这个时候,阮家的人终于来了,看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就知道刚才顾家下人说的话全是真的,今天的花魁大赛,陆铮一个人运筹帷幄,让陆家大获全胜的同时,把阮家是彻底的踩下去了,顾家的心思则有些复杂,顾天养心中很惊喜,因为江南的秩序还在。
同时,顾天养心中又有一股酸溜溜的味儿,因为,顾家的碧云阁竟然也被陆家的天水阁压了一头,顾家第一家的颜面有些受损。
不过,不管各方势力是什么心思,对陆铮而言,他通过自己的手段将他自己的声名推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隐隐成了江南才子的带头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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