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支使我。”何关接过搪瓷杯，找到热水瓶，倒了半杯水，晃了晃热水瓶，看到没水了，“你也够倒霉的，苏俄人怎么就瞄上你了呢。”</P>

“我怎么知道。”程千帆咬了咬牙，“这帮家伙，是真的打算要我的命。”</P>

何关点点头，他也查勘了现场，弹壳四处散落，在法租界这算是比较罕见的枪战了。</P>

“你去上值吧，我没事。”</P>

“我还是留在这儿吧，鬼知道那些鬼佬会不会再来。”</P>

“他们敢！”程千帆冷哼一声，“除非有人真的想和巡捕房开战。”</P>

“这倒是。”何关点点头，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警帽，拍了拍，“那我走了，真没尿裤子？要不要我帮你换裤子？”</P>

“滚蛋。”程千帆骂道。</P>

何关哈哈大笑，走到门口了，想了想，掏出自己的配枪，卸下弹匣，将弹匣扔过去，“小心为妙。”</P>

“谢了。”程千帆接过弹匣，“你自己也小心，对了，替我对赵四说声谢谢，过些时日我做东。”</P>

赵四就是带队救援他的巡捕。</P>

“晓得了。”何关摆摆手，转身拉上房门走了。</P>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巷子里四处转悠了一会，确认没有了危险，这才怒气冲冲的离开。</P>

……</P>

程千帆依然瘫坐在椅子上，约莫几分钟后，他才蹑手蹑脚的起身，上了门栓。</P>

程千帆的表情是凝重的。</P>

他在思考自己此番应对之得失。</P>

他在思考自己的善后之举，能否消除有心人的惊异。</P>

面对三名枪手的围杀，一名巡捕能够坚持到救援来到全身而退，虽不能说惊艳绝伦，却也显露了他的不凡之处。</P>

程千帆低声骂了句，作为地下工作者，最不愿碰到的就是这种突发事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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