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刑讯室内,曹宇又注意到匡富林对这受创很重的人犯的态度与以往有细微的差别。
当然了,这种细微的差别本就是非常隐蔽,并不容易被发现,只不过曹宇早就因为种种原因对医生产生了兴趣,所以暗中观察的曹宇才有机会捕捉到匡富林今日对犯人的态度的细微差别:
这种差别那就是,关心。
确切的说,匡富林给给曹宇的感觉就是他不希望看到‘人犯’死去,也不倾向于支持继续用大刑。
这背后也许发生了什么?
曹宇冥思苦想,虽然他无法确定匡富林要做什么,但是,总归是要做不利于特工总部的事情。
而且,曹宇思索后便有了一个推测,莫非有人要营救这‘小道士’?
然后,曹宇自己也便推翻了这个推测。
严格来说,七十六号的警戒级别非常高,想要从特工总部的手中救人,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这并不妨碍曹宇在暗中为匡富林提供一些帮助。
……
“行动。”姜骡子下达了命令。
然后,一辆黄包车拉着一个已经大了肚子的孕妇出现在街道上。
刁小買嘴巴里咬着烟卷,着急赶路,看到路上行人多,他长按了下喇叭。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惊到了路人,有市民被吓了一跳,转身要破口大骂,然后便看到了横冲直撞的卡车,吓得纷纷避让。
似乎也正是因为这长按喇叭,吓到了迎面来的一个黄包车夫,黄包车夫一个横向打把,车子横在了卡车前面,而黄包车座位上一个人滚下来了。
紧跟着就是一阵惊呼声、喊叫声,这是跟在黄包车后面一路小跑的乘客家人见到这一幕,又急又吓。
“青梅!青梅!你别吓我啊!”一个年轻男子扑到了从黄包车上翻出来的女人面前,惊恐的喊叫,然后就听得女人其他亲属中有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血!流血了!”
就看得这大肚婆孕妇的两腿间有血流出。
“青梅!”男子吓坏了,拼命呼喊昏迷的妻子的名字。
“你怎么拉车的?”孕妇的一名家属一把揪住黄包车夫的衣领,气愤的大吼。
“不是我,不是我!”黄包车夫吓坏了,连连解释,他指着此时此刻已经被此事所逼停的卡车说道,“是这大卡车,是他们乱按喇叭吓到我,我才会滑倒的。”
黄包车夫越说越气愤,他冲到了大卡车的前面,用力拍打,“害人命!害人命啊!”
周遭其他市民本就对于这卡车开的飞速,在行人甚多的街道上依然不管不顾飞驰,一边狂按喇叭,一边丝毫不减速,这本就引起市民的反感了。
现在看到这卡车吓得黄包车出事,坐车的孕妇被摔下车,眼瞅着似是要小产了。
这可就是引起公愤了。
“下车!”
“害人偿命!”
……
刁小買见到自己闯祸了,他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曹宇拍打驾驶座位的铁皮,急忙问道。
刁小買说了句什么,曹宇没有听清楚。
“下车,下车。”曹宇一脸严肃,他朝着医院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吩咐随车警戒的特工中派出几人下车查看情况。
三个特工从车斗里跳下,腰间插着短枪。
跳下后,两人就拔出腰间短枪,一边呵斥,一边走过去了解情况。
看到对方是拿枪的,且凶神恶煞的,现场的围观的老百姓心中难免害怕。
有人心中打鼓,想着离开算了。
“孩子,我的孩子,还有没有天理啊。”昏迷的孕妇似是醒转,然后便看到了自己两腿间的鲜血,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后便又昏死过去了。
这悲惨的一幕刺激了善良的围观者,众人在孕妇家属的带领下,不仅仅没有被吓退,反而围住了拿枪恐吓的三名特工。
“蠢货。”曹宇在车斗里探头看到这一幕,他骂了句,然后带了两人从车斗里下来。
“诸位乡邻。”曹宇抱拳喊道,“我们也是送病人去医院的,这事情闹得。”
说着,他又提高声音说道,“这样,前面就是医院,我们把人赶紧送到医院去……”
……
“不能动!别动!”孕妇的家属中,一个中年妇人情绪激动的喊道,阻止了要将孕妇抬起的行为。
“青妹这个时候不能动,一动就大出血。”中年妇人喊道。
“医生呢,喊一声。”一个声音喊道,“快去医院喊医生。”
“欸欸欸,我这有医生。”曹宇见状,只能喊道,“我这有医生。”
说着,曹宇朝着车斗那边喊道,“快,匡医生,快点来。”
车斗内,匡富林听得曹宇的呼喊声,他二话没说就急匆匆的从车斗里跳下,然后又冲着车斗里喊道,“药箱,我的药箱。”
从一个看押‘小道士’的特工手里接过药箱,匡富林一路小跑来到了昏死过去的孕妇身边。
他走过去,作势要拿起昏死孕妇的手腕把脉。
然后匡富林就被孕妇的丈夫一把推倒,还给了两巴掌。
“你做什么?”孕妇的丈夫问道。
匡富林被这两巴掌打懵了。
“混蛋!这是医生!”曹宇也是急了,他拔出腰间的短枪,带领众手下要驱逐对方,“这可是你们花钱都请不来的医生,好狗不挡路。”
这话彻底激怒了市民,现场一片乱糟糟。
也就在这个时候,卡车车斗那边有特情组别动队的人手正在悄悄靠近。
车斗里,负责看押‘小道士’的特工,也都在关注着前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意识到即将抵达的危险。
……
一个轻巧的人影犹如灵巧的猫儿一般爬进了车斗里。
他的口中咬着一把匕首。
他抓住了车斗里的特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机会,一手握住匕首,一个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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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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