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送宅子,重金聘请了一名日本名艺伎服侍前田义雄之外,苏文西真正将自己同前田义雄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手段便是拉拢前田义雄一起‘做生意’。
当前,日本在中国沦陷区建立了天津、徐州、上海、汉口和广州等五大走私据点,大肆向中国大后方走私倾销日货。
日本向大后方走私的物品五花八门,无所不包,其中以鸦品数量最为巨大。
同时,日本又对中国实行封锁政策,企图阻断中外交通。
日本封锁与走私双管齐下的政策,表面上看虽有矛盾,但实际上却起着互补的作用。
封锁的主要目的是禁止军用品和一些发展经济的生产工具的内运。
而走私的货物则只限于一些与军事无关、与发展生产无关的生活用品。
走私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以日货换取大量法币,再用法币到上海、香港的金融市场套取中国法币外汇基金。
二是以日货换取战地输出品,如茶、丝、猪鬃、植物油及牛羊皮等,以增强其外汇储备。因此,这又与本阶段日本对中国的金融攻势完全一致。
去年七月,日本在五相会议上议定“适应时局的对中国的谋略”,决定为了使中国丧失抗战能力,应“设法造成法币的崩溃”,取得中国在国外的资金,由此在财政上使中国中央政府自行消灭。
当时,国民政府出于维系沦陷区人心及西方列强在华利益的考虑,仍在上海维持法币外汇市场。
日本正是利用这一点,用走私等方式套换法币,再到汇市套购法币外汇基金,以给法币外汇市场造成巨大压力,促使法币贬值乃至崩溃。
作为伪上海市秘书长,苏文西对于日方的各种政策可谓是十分熟稔,对于他这样的人投奔日本人当汉奸,无非是权、利。
苏文西眼光毒辣,想着响应日本人的号召向国统区走私,但是,他深知这种蛋糕不是自己区区汉奸能够咬上一口的,便当机立断拉拢前田义雄一起做走私生意。
并且美其名曰是响应大日本帝国五相会议的号召。
前田义雄看了苏文西一眼,粗粗扫了一眼盘表,然后露出惊讶之色,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苏秘书长辛苦了。”
看到刚才苏文西苦笑,他还以为上个月的盈利减少呢。
“前田阁下满意,苏某就放心了。”苏文西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得将军嘱托,为大日本帝国谋福利,苏某辗转反侧,唯恐做得不够好。”
前田义雄哈哈大笑,“苏秘书长是蝗军的朋友,是我的朋友,你做事,我是放心的。”
苏文西赶紧起身,深深地鞠躬,“承蒙将军阁下垂爱,占用了您这么宝贵的时间,十分不安,苏某不打扰将军您休息了。”
前田义雄看着毕恭毕敬的苏文西,心中满意,笑着点头,“苏秘书长,你大可放心,你是我的朋友,是帝国的朋友,没有人能动得了你。”
苏文西不为上海市市长符孝琓所喜,符孝琓一直想要拿掉苏文西,对于此情况,前田义雄是知晓的,不过他一直没有为苏文西打压符孝琓,只是在符孝琓要动手的时候才会出面,他要的就是一个如履薄冰、时刻感觉朝不保夕的苏文西。
苏文西又是一个深深地鞠躬。
回到小汽车内,苏文西从随身的公文包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随手扔在座位上。
“叔叔。”其侄子苏鼎炆讶然看了一眼,“这是‘小程总’托您给前田将军的礼物,您怎么……”
“程千帆的跟脚够不到前田将军身前。”苏文西澹澹一笑,“我就说礼物送出去了,他还得谢谢我呢。”
说着,他冷笑一声。
程千帆那个家伙是擅长做生意的,且在法租界地位不俗,更有今村兵太郎的欣赏,而前田爱财,这两人万不能碰一起,不然的话就没他苏文西什么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苏文西有一种直觉,程千帆这小子惯会来事,定然会比他还受到日本人的青睐,断不可给此子在前田面前露脸的机会。
前田义雄现在是他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靠山,他可要死死地保牢靠了!
……
苏文西刚刚离开没多会,响铃响起,卫兵汇报说渡边大队大队长渡边雄一郎来拜访。
“让他进来。”前田义雄摸了摸八字胡,澹澹点头。
渡边大队所属的坂田联队是第十五师团放在上海的一枚钉子,坂田联队在这里方能维护第十五师团在沪上的利益。
而其中渡边大队的战斗力是坂田联队的翘楚。
……
渡边雄一郎一走进客厅,前田义雄就把其带到了书房,拉开猩红色的帷布,露出墙壁上的军事地图。
“说一说上海周边的最新军情。”前田义雄沉声说道。
“报告师团长。”渡边雄一郎敬礼,从前田义雄的手中接过了指挥棒,说道,“忠义救国军何兴建率所部近五万人投靠帝国后,上海周边的反抗力量遭遇毁灭性打击,相当数量的国党武装纷纷投靠蝗军,目前仅有青东、南投、奉贤、嘉定等农村区域有少量红党游击队活跃,不过,其人马和武器弹药相比较去年已经大幅度削弱,活动范围也逐步被压缩。”
“青东?”前田义雄眉头一皱,“谷保国所部……”
他冷冷看向渡边雄一郎,“渡边,你上次如何向我保证的?”
前番,渡边向他汇报说抓获谷保国,并且公开处决此人,后来却查实实际上被处决的是谷保国抗日游击大队的宣传干事秦迪,谷保国依然还活着,不仅仅活着,还‘变本加厉’的活跃,前田义雄大怒,他将渡边喊来,狠狠地甩了几巴掌。
渡边引以为大耻辱,发誓会在两个月内剿灭红党游击队谷保国所部。
渡边雄一郎涨红了脸,咬着牙,“请师团长阁下再给我半个月!”
“半个月不够。”前田义雄摇摇头。
渡边雄一郎心中惊讶,他说半个月,本以为师团长能给一个星期就不错了,没想到师团长阁下竟然主动说半个月不够。
“谷保国游击队人马减少很多,虽然令人眼烦,实际上已经不足为虑。”前田义雄沉声说道,“真正难缠的是红党新四军,他们如同到处乱跑的苍蝇蚊虫一般,搅的地方上不得安宁。”
他看了渡边雄一郎一眼,“特高课那边有关于新四军的最新情报吗?”
“报告师团长,和特高课方面的联系,属下安排太田悠一负责。”渡边雄一郎迟疑片刻,说道。
前田义雄冷哼一声,显然对于渡边雄一郎的这个回答不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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