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常年便露出尴尬之色,“报告太君,没有直接的证据,更多的是一种感觉。”
说着,他看了曹宇一眼,“曹兄也有这种感觉。”
三本次郎便看向曹宇。
曹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感觉无论是李先生还是丁先生似乎都对于此人颇为熟悉。”
三本次郎露出思索之色,胖脸挤出了一丝笑容,“有意思。”
……
桂林。
八路军驻桂林办事处。
“小欧阳,墨水放哪了?”‘农夫’同志喊道。
“首长,您找墨水?”一个年轻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哦哦,好的,谢谢你刑茗同志。”‘农夫’同志接过墨水瓶,点点头。
他拍了拍自己疲惫的脑壳。
过两天就是小欧阳的生日了,他今天想到这个,心中难免有些难过,脑子里便想着那个已经牺牲许久的小伙子。
邦邦邦。
敲门声响起。
刑茗看了一眼来人,便主动离开,并且将房门带上了。
“‘农夫’同志,急电。”
‘农夫’同志接过电文,看了一眼,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拿起电文直接去了里间的卧室。
送电报的同志则立刻警觉的站在卧室门口警戒。
很快,‘农夫’同志将电文译出,仔细看。
他的眉头皱起来。
苏俄驻大连领事馆的厨师是被日本人收买的叛徒,此事非同小可,自然是要通报苏俄方面一声的。
不过——
考虑到‘火苗’同志的安全,如何通报,以及通报到哪一步,乃至是每一个字的措辞,这就值得仔细商榷了。
‘火苗’同志的来电,主要是汇报两件事,除了苏俄驻大连领事馆事涉奸细一事之外,还有一件事:
‘火苗’同志向他汇报,赵枢理同志成功的通过了组织上的考验,已经可以确认这是一位始终忠于党,忠于人民的好同志。
‘火苗’同志向总部请示,提出正式和赵枢理同志会面,正式接赵枢理同志回家。
同时,‘火苗’同志正式向组织上提出建议——
申请将法租界特别党小组升格为法租界特别党支部,并且将赵枢理同志的组织关系放在法租界特别党支部。
‘农夫’同志沉思片刻,眼神坚毅,很快便有了决定。
“小张。”‘农夫’同志沉声喊道。
“‘农夫’同志。”小张推门进来。
“立刻给‘翔舞’同志发电。”‘农夫’同志将一份已经加密的电文递给小张同志。
“是!”
就在上个月,延州总部批准将西南局改为南方局,并决定以‘翔舞’同志为书记。
此时此刻,南方局书记‘翔舞’同志受延州委托,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的公开身份,偕叶将军等人由重庆前往皖南新四军军部和华东沿途各省传达六届六中全会精神,视察和指导党的抗日救亡工作。
大约一个小时后。
庐陵市。
中山路陶陶招待所。
“首长。”熊嘉华敲开了‘翔舞’同志的办公室门,看了一眼,忍不住责怪说道,“您又没有按时吃饭。”
“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啊。”‘翔舞’同志爽朗一笑,“时不我待啊。”
熊嘉华将一份电文双手递上。
“‘农夫’同志急电。”他低声说道,“‘火苗’!”
‘翔舞’同志放下手中的盛放红米粥的黑底碗,抹了抹嘴巴,接过电文,仔细看。
浓黑的眉梢下,一双炯炯有神,明亮的目光,认真的阅读电文,表情无比认真。
“嘉华同志,我说,你来拟电。”‘翔舞’同志略一思索,沉声说道。
“是!”
……
上海。
程千帆摘下耳机,非常仔细认真的将电文译出。
“太好了!”
年轻的‘火苗’同志用力挥了挥拳头。
这是一份‘翔舞’同志和‘农夫’同志联名回电:
总部决定,上海法租界特别党小组升格为法租界特别党支部。
党支部书记由‘火苗’同志担任。
副书记由‘钢琴’同志担任。
法租界特别党支部成员包括:
‘火苗’同志(程千帆)、‘钢琴’同志(黄长林)、‘飞鱼’同志(路大章)、‘口琴’同志(张萍)、‘算盘’同志。
‘算盘’就是总部给赵枢理起的新代号。
咦?
程千帆看着电文最后拿两句话,他先是错愕,然后,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会意的笑容。
不愧是总部首长!
他的心中情不自禁的赞叹。
此前,程千帆向总部汇报了荒木播磨怀疑汪康年是红党特科王牌特工‘陈州’,并且这种怀疑有增无减。
此份电文中,‘农夫’同志以个名义给出一个建议:
他建议法租界特别党支部可以考虑将‘陈州’同志暨汪康年也‘吸纳’为党支部成员。
程千帆越想越是觉得‘农夫’同志的这份建议简直是一个妙招。
以假乱真,真真假假。
既保护己方,同时也能够给敌人带来莫大的困扰。
……
“程副总,这是要去医院?”老黄看到急匆匆来到巡捕房,上了楼上办公室取了公文包,很快又急匆匆下楼离开的程千帆,打了声招呼。
“有份重要文件落在办公室了。”程千帆拍了拍公文包。
“程太太这是要生了?”
“不是今天就是明后天了。”程千帆满眼都是即将为人父的笑容,他接过老黄递过来的香烟。凑过去让老黄给自己点烟,压低声音说道,“晚上召开党小组会议,老地方。”
“明白。”老黄点点头。
“请‘口琴’同志通知赵枢理同志参会,注意做好警戒工作。”程千帆低声说,然后点点头,冲着老黄摆摆手,“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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