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国军少校营长没有丝毫犹豫,冲出了掩体,带头冲锋。
哒哒哒!
重机枪扫射的声音再度响起。
几名国军士兵直接被弹幕撕碎了身体。
啪!
趴在地上的保安团少尉突然起身,半蹲,举枪,啪!
机枪又哑火了。
九二式重机枪的哑火,直接导致日军防守火力不足,也就是这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国军冲入了图书馆的废墟掩体,双方发生了惨烈的白刃战。
最终,人数处于劣势的日军撤退,放弃了爱国女学阵地。
……
“好样的,三排长。”
“阿关,干得漂亮。”
保安团的官兵围着少尉,高兴的喊叫。
“你他姥姥的。”国军少校营长走过来,直接一脚将保安团少尉踹翻在地。
“干什么?”
“凭什么打人!”
保安团的士兵骚动起来。
少尉从地上爬起来,做了个手势,制止了袍泽的骚动,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立正敬礼,“属下不尊号令,自当受罚!”
“既然知道是不尊号令,为何还要冲出去?”国家少校营长问道。
“忍不了!”保安团少尉咬着牙,红了眼睛吼道。
国军少校冷冷的看了保安团少尉一眼,看到对方站得笔挺,面不改色,眼眸多了一丝温暖,“你的姓名,番号!”
“江苏省保安团一营三排排长何关奉命带队前来,请长官训示!”
……
麦琪路,道格私人诊所。
“查到什么线索枚?”汪康年嘶哑着嗓子问丁乃非。
他将所部手下全部派出去查找‘红匪’罗涛的踪迹。
同时,党务调查处行动股其他小组、以及情报科,也都悉数将人撒了出去。
不仅仅如此,上峰也暗中知会了青帮,请求帮会势力帮助搜人。
已经半天时间过去了,暂时没有什么进展,这令汪康年有些急躁。
“没有。”丁乃非摇摇头,他直接用茶缸子接了自来水喝,抹了一把嘴,说道,“组长,就只是一个名字,连个照片都没有,弟兄们很难查啊。”
“罗涛是来上海治疗伤势的。”汪康年说道,“根据杭城那边的情报,罗涛受伤极为严重,只有大医院以及能够动大型手术的高级私人诊所才能够治疗。”
他摸出烟盒,自己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深吸了一口,将烟盒扔给了丁乃非,继续说道,“法租界总共就那么几家大医院,你带人先将这些医院过一遍。”
“那些私立诊所呢?”丁乃非问。
“我亲自带人去摸一摸。”汪康年弹了弹烟灰,眼神闪烁。
以他的推测,上海红党最可能安排罗涛去私人诊所治疗,无他,私人诊所隐蔽性更强。
“还有一件事。”丁乃非说道。
“说。”汪康年沉声说。
“王懿鸣受刑不过,死了。”丁乃非说。
“吃里扒外的东西。”汪康年冷哼一声,“他有没有交代出什么?”
“没有。”丁乃非说道,“还是翻来覆去那些话,他不承认自己是红党,也不承认自己同情红党,只说自己是冤枉的。”
汪康年眼眸一凝,他此前推断王懿鸣是被‘鱼肠’影响,或者说是被‘鱼肠’刘波策反,确切的说是王懿鸣是受到了刘波的歪理邪说的蛊惑,以至于背叛了三民主义,背叛了党国。
但是,听丁乃非汇报说王懿鸣竟然在遭受严刑拷打之后,依然坚不吐露,只说自己是冤枉的。
这令汪康年有了一丝怀疑,他怀疑王懿鸣不仅仅是受到刘波蛊惑这么简单,王懿鸣很可能本身便是红党:
暨,王懿鸣是红党安排打入党务调查处的潜伏特工。
若非如此,很难解释王懿鸣为和能够扛住这般严刑拷打。
党务调查处之刑讯的恐怖,汪康年深知,他本身便是用刑高手,死在他手里的红党至少有几十个。
有些人不是红党,遭受严刑拷打后,都会忙不迭的承认自己是红党,只求速死。
这般一直扛着什么都不说的,是真正的红党的几率极大。
……
两辆黄包车停在了天涯照相馆的门口。
“你怎么样?”青布大褂男子搀扶着昌苼下车。
“还好。”昌苼苦笑一声,“那帮家伙倒是没有对我用刑,就是吃不饱,睡不好,虚弱。”
来到门口,昌苼从身上摸出钥匙,准备开门。
蓦然,他的表情微变。
“怎么了?”青布大褂男子低声问。
“门被撬过。”昌苼脸色阴沉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表情凝重。
进了屋子,就看到到处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两人一个冲向了暗房,一个冲向了二楼的卧室。
几分钟后。
昌苼从二楼卧室下来。
青布大褂男子一脸铁青的从暗房出来。
“所有照片、底片都没了。”青布大褂男子咬着牙说道,“不仅仅那些,便是显影液,还有那些镊子、暗盒、夹子也都被搜刮的干干净净。”
“楼上也被翻得底朝天。”昌苼说道,“不过,对方只是摸走了钱财,我的那些书本杂志、小说、日记本都还在。”
“你估计是什么人干的?”青布大褂男子问道。
“应该是闯空门的。”昌苼拾掇起一个椅子,疲惫的坐下,边思考边说道,“我被巡捕抓了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那些闯空门的自然也知道照相馆没有人,所以便被他们盯上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那些照片和底片。”青布大褂男子说道。
“如果只是照片和底片被搜刮走了,那便说明我们暴露了。”昌苼表情凝重,说道,“对方却是连显影液、镊子、暗盒等等东西都摸走了,这反而令我安心不少。”
他看着青布大褂男子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这估计是一帮穷极了的瘪三,他们也不懂,只是觉得照相馆的东西都是高级的,但凡他们没有见过的,不懂的,都顺走。”
闻听此言,青布大褂男子松了一口气,“如若真的同你所说这般,那便还好。”
旋即,他又皱了皱眉头,“你说说,这些毛贼,会不会将底片洗出来,那就麻烦了。”
“如果真是的毛贼,那就没事。”昌苼苦笑一声说道。
“要不要报巡捕房?”青布大褂男子问道。
“绝对不行。”昌苼表情严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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